第(1/3)页 李敬的生活就是三点一线。 家,诏狱,鸟市。 他身边的人也是三点一线。 家人,同僚和麾下,鸟市的人。 他听过蒋庆之的事儿。 嘉靖帝的表弟,在苏州落难了,到了京城后,和指挥使闹的不愉快……后来据说和严首辅,崔驸马针锋相对。 仅此而已。 “你……你想见夏言!” 电光石火间,李敬脱口而出。 “对。” “休想!”李敬冷笑,“你可信,我若是喊一嗓子,伯爷将身败名裂。” 诏狱何等地方,蒋庆之竟想悄然潜入,嘉靖帝得知也会把这个表弟抽个半死。 蒋庆之拿出凭据。 “我在大兴花了五十九贯买的画眉鸟儿,当时见到的人不少。转手却四贯钱卖给了你。李敬,你觉着自己的脸值五十五贯钱?” 李敬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你……” 蒋庆之叼着药烟,却没点燃,“我已经见到了夏言。” 说完,蒋庆之转身就走。 他何时见到了夏言……李敬一怔,身体巨震。 噗通跪下。 门外,孙重楼探头看了一眼,嘟囔道:“进了我家少爷的局,伱还想跳出来,做梦!” “伯爷饶命!” 李敬绝望看着蒋庆之回头。 “我听闻诏狱中颇为有趣,只是想进去参观一番。可方便?” 蒋庆之笑着问道。 不答应,蒋庆之只需把此事令人抖出来,李敬百口莫辩,陆炳能亲手弄死他。 想到那个全家为奴的倒霉蛋,李敬低下头颅。 “方便。” …… 双方约定晚些在诏狱外见面,蒋庆之走了。 里间,李敬的娘子王氏面色惨白的走出来,挥舞拳头,无声的捶打着他。 李敬抱头挨打。 不知过了多久,王氏这才怒道:“你都说了,陆炳权势滔天,加之严嵩和崔元,可横行无忌,弄死几個官员和玩儿似的。可你……你竟然吃里扒外,就不怕陆炳弄死咱们全家?” “我……为夫不得不答应。” “去自首。” “陆炳擅猜忌,擅隐忍,当年他跪在夏言面前痛哭流涕,反手就和严嵩等人把夏言弄进了诏狱。为夫在他的眼中就是只蝼蚁,他反手即可灭了……” “你……不认账,对,咱们可以不认账啊!”王氏眼前一亮。 “蒋庆之只需令人在外散布消息,说他进了诏狱,见到了夏言……” “证据呢?” “那张……为夫买了一只鸟,那张凭据……亲笔所书,就在蒋庆之手中。” “买卖……买卖怎么了?” “那只鸟,价值六十贯钱。”李敬面色惨淡。 “谁知道呢!”王氏眉飞色舞,“换一只鸟,谁知道是哪只。到时候众人一看,不就是一只普通的鸟儿吗?” 李敬呆呆跪在那里,王氏的心缓缓跌落,“你……” “那长威伯把人心算透彻了,他算准为夫爱鸟如命,捡漏之后,定然会去炫耀……” “你去炫耀了?” 李敬无声点头,双手捂脸。 “六十贯一只鸟儿,谁会四贯卖给你?如今人尽皆知了。”王氏瘫坐在地上,“我的天,这咋得了!那是陆炳啊!” 她哽咽着抬头,却见李敬在冷笑,“你可是想到了法子?” “陆炳是权势滔天,可先前那个少年你可知是谁?”李敬眉间多了狠意。 “不是说蒋庆之吗?蒋庆之是谁?” “陛下的表弟。”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