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是……先生。” “那些狗屁仁慈的话就别当回事。”蒋庆之说道:“还记得汉宣帝与汉元帝父子吗?” 裕王点头。 蒋庆之说道:“汉宣帝曾说,坏我家者,太子也!为何?” 裕王摇头。 蒋庆之笑了,“我倒是忘记了,教授你的先生,必然会略过这段。” “还请表叔指教。” 裕王很诚恳。 景王在不远处和人说话,见状想过来,却被身边人缠着脱不开身。 蒋庆之说道:“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 裕王呆住了。 “没教过?” 裕王摇头。 “也是,这是打脸儒家的一段记载,但凡以儒家为荣的,必然会跳过去。” 蒋庆之想到了前世读书时,在生理这一课上,老师会跳过关于那个啥的一段。 仿佛提及这一段学生就会学坏。 而儒家的信徒们也是如此,教导弟子时,往往会跳过汉宣帝对太子的这段呵斥。 这时身后有人尖叫,引得众人回头。 那个被嘉靖帝问话的军士一蹦三尺高,“陛下和我说话了,陛下和我说话了。” 前方,嘉靖帝越走越急,听到这尖叫声,他止步回头。 “我这衣裳不洗了,当传家宝!” 军士欢呼雀跃。 “赤子之心。”嘉靖帝点头。 蒋庆之见了心中一动,“陛下身边没人,殿下还不快去?” “哦!”裕王小跑过去。 “老三今日可学到了什么?” 嘉靖帝心情好了些。 裕王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正是如此。”嘉靖帝赞许的道:“知晓朕为何放纵你等出宫吗?” “不知。” 裕王很老实。 “大多帝王生于宫中妇人之手,从小就坐井观天,不知外面的世界什么模样。” 嘉靖帝说道:“于是,先生们说外面什么样,他们便真以为是什么样。” 裕王若有所思。 “幸运的是,朕从小在安陆长大,虽说不得自由,好歹也未曾被约束太过,可在城中自由走动,得以见识了民间是什么样。否则……” 嘉靖帝突然问道:“老三觉着,朕与群臣之间的关系如何?” 裕王刚想颂圣,却想到表叔说的话,让自己对父亲坦诚,用发自内心的孝心去面对父亲。 “父皇,我觉着……您是表叔说的斗士。” “斗士?” “就是面对打压不肯低头的斗士。” 这是个全新的见解,嘉靖帝微笑道:“帝王不该是虚怀若谷,对臣子宽容的吗?” 裕王挠挠头,那段话脱口而出,“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 嘉靖帝止步看着他,目光转动,看到了不远处的太子。太子身边有几个文臣,正和他侃侃而谈。 “这番话,你如何知晓?” 几个皇子的先生授课时避开了这段话,嘉靖帝知晓后,也只是一笑,觉着这群猴儿欲盖弥彰。 “表叔告诉我的。” “庆之吗?” 嘉靖帝看着不远处被朱希忠拽着的蒋庆之,幽幽的道:“许多事,都晚了些。” 他的目光再度转向太子,见太子一脸虚怀若谷,心中一股火气涌上来。 “兴许,当初该令太子前去……” 若当初让太子去迎蒋庆之,让二人多接触,此刻的太子,还会被那些儒生给困住吗? 嘉靖帝心中的悔意油然而生。 但此刻却不能把蒋庆之安排在太子身边。 否则,把蒋庆之当做是自己先生的裕王和景王两兄弟,必然会和太子势若水火。 哎! 嘉靖帝深深的叹息,随即上了马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