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安全到家。] [卡号发来,我先凑了五十万。暂时顶一下。] 元幼咬开塑料袋,大口咀嚼包子,往出租屋走。 腾出手,在时而断触时而正常的手机屏幕上快速打下几个字: [不用,账我平了。] 这个点,海大校外一条街正热闹喧哗,水果店大型折扣零食超市人满为患,元幼混迹在人海里,往前走—— 素菜包三两口咽下,元幼低着头翻开微信通讯录,删好友。 熟人、旧人、恨她的、厌她的。 有过故事的。 完全陌生的。 直到系统提醒频繁,她才停下。 风声呼啸,元幼大步朝前走。 她奔入人群,擦着车辆,迎过风暴,闯进泥石流。她越跑越快,越来越远。周遭一切如乱了帧的老电影,卡顿,疯狂闪现。 她在那艳阳光下,看见了她的十五岁—— 那些伤痛,她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 回到出租屋是六点。 全靠两条腿。 窗帘关的严,房间里不见一丝光亮,冰箱里的酒上次喝了光,烟盒也是空的。 元幼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她环视整个杂乱房间,目光寻找什么东西,半天,记起,弯身从床底扒出一个陈旧的画架和一盒早已干裂的颜料。 去卫生间接了水,兑颜料。 随后拿起塑料桶里小号铺色笔,抵住长发绕了几圈,固定在发顶。 没有烟酒时,元幼靠画画发泄枯燥乏味的生活。 她总是,白天沉浸在酒精和幻想里,然后在夜晚,尝试理解加缪。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她画中的主体,永远停留在墓地。 哭泣的孩子,池水中打圈的鱼,断掉的笔,残缺的纸张,仿佛在昭示,艺术家被鱼吃掉,画也失去价值。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