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转头看向嬴扶苏,目光里没有急切的赞许,只有温和的考量,像在跟他一起琢磨治国的道理:“你的心思没错,儒家讲‘仁者爱人’,讲‘为政以德’,这些是治国的根,可单靠儒家的‘仁’,还不够周全。” 嬴扶苏愣了愣,攥着笔的手不自觉松了些,眼里满是疑惑:“先生是说,儒家的道理,还有不足的地方?” “不是不足,是需有东西来补。” 词宋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课业室,窗纸上映着学子们低头读书的影子,偶尔传来翻书的轻响,“你看他们读《论语》,都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可若有人占了同窗的典籍不肯还,只靠‘仁’去劝,能劝得回吗?” 他见嬴扶苏若有所思地点头,又继续道:“儒家的仁政像春风,能吹绿田野、暖透人心,却挡不住山洪漫堤的贪念。” “而法家的‘法’,就像堤坝,能拦住泛滥的私欲,却也需春风滋养堤岸的草木。” “仁与法,本就该相辅相成。你想让百姓安稳,既要用儒家的‘仁’给他们盼头,也要用法家的‘法’定规矩:官不欺民,民不犯上,有仁暖人心,有法守底线,大梁的根基才能真的稳。” 嬴扶苏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刚才因提及父亲而纷乱的心绪,像被温水慢慢熨平,渐渐沉了下来。 他忽然想起书院先生讲过的 “礼法并治”,以前只当是书本上的空话,此刻经词宋一讲,倒像突然拨开了眼前的雾,心里亮堂了不少:“先生是说,我不光要把《论语》读透,还得好好琢磨《商君书》《韩非子》这些法家典籍?” “不止是读,更要懂。” 词宋弯腰,指尖带着才气的温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语气里满是期许,“要懂何时该用‘仁’,比如灾年减赋税,给百姓留活路;何时该用‘法’,比如贪官贪墨,就得按律严惩。仁不是无底线的纵容,法也不是无情的苛责,等你想通了这‘度’,才算真的摸到了治国的门。” 嬴扶苏抬起头,眼里亮得像落了星光,他对着词宋深深拱手,话到嘴边又顿住,飞快改了口:“谢词宋先生指点!苏傅应,苏傅应都记下了!往后在书院,我定把儒家之道学扎实,也把法家的道理吃透,绝不负先生的指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