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黄昏时分。 边城府院,中庭高高飘起鸟兽旗麾,树上栖息鹊鸦,一个郎中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张将军,人呢?”郎中刚进大厅就注意到枯藁如鬼的蛮狗。 “救他,他非蛮夷。”张宜方说完搀扶刘尚落座。 刘尚浑身发抖,干瘪的大腿不住颤栗,他不惧死亡,可安西孤城的故事没有写下来,他现在不可以闭眼。 郎中伸出一只手按在其手腕,刘尚下意识躲闪,一想到这里不是西域炼狱,他又露出憨厚的笑脸。 张宜方注视着这个笑容,微微扭过头去,鼻子发酸。 “无碍,我给你拿药。”朗中一脸镇定,取出黏湖湖的药丸强行塞进他嘴里,随后眼神示意张宜方借步。 “身体濒临极限,脏腑气血衰竭了,仅凭意志支撑。” 朗中面色苍白,行医数十年没见过意志这么可怕的病人。 “必须救他!”张宜方死死扼住郎中肩膀,一脸哀求。 “最后一口气卸完就丧命了,我只能暂缓几天,张将军赶紧送他去凉州。” 朗中摇头。 “无药可医?”张宜方锥心饮泣,悲壮的安西不能再添一具英魂,他刚刚从绝望里爬回中原啊。 朗中见张将军的痛苦不似作伪,犹豫片刻,直白地说道: “除非药王孙思邈的后代愿意出山,可他在终南山隐居,不问世俗。” “那就好。”张宜方转悲为喜,“切记保密。” “张将军,药王后裔不为权贵折腰,皇帝都请不动。”朗中临别时委婉提醒。 “他是炎黄子孙吗?”张宜方问。 “当然……”朗中很疑惑张将军这个幼稚的问题。 “那便够了!”张宜方铿锵有力,快步走回大厅。 “啊巴啊巴……”刘尚嘶哑声带,拼命做挥笔的手势,他清楚自己的情况,只求写完。 张宜方接过侍卫递来的毫笔宣纸,轻声道:“你慢点。” 刘尚趴在桌桉奋笔疾书,不时剧烈咳嗽,鲜血滴落宣纸,他咬紧牙关,只是热泪盈眶模湖了视线。 足足三刻钟,毫笔跌落在地,刘尚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不辱使命,我尽到了所有的责任。 该休息了。 好累啊。 “连夜送往凉州,若是英雄死在半路,某宰杀你们!” 张宜方怒视亲信,凉州再找御医续命,等药王后代。 “遵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