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话一说完,沈清辞就挂断了电话。 继父有胆子给沈清辞打电话,却不一定有胆子打第二次电话。 毕竟当初沈清辞被他逼急了,可是直接卸了他的胳膊和腿。 让他像条蛆虫一样爬着活了一个多月。 电话可以挂断,人却不能不管。 沈清辞有时候真是痛恨这个世界。 有些人随便一条围巾的价格,可以买穷人一家子的命。 有些人活着都很困难了,却还要被各种病痛纠缠。 手中握着的咖啡因为用力过度,有一杯已经渗出了一部分的咖啡液。 浓稠棕色的液体滚落在杯壁上,让原本白玉瓷造型的咖啡杯同样变得肮脏无比。 又一个电话拨了进来。 沈清辞挂断了两次,对方还是锲而不舍地拨打。 直到沈清辞按下接通键,对方怯懦的声音才终于响起。 “哥哥。”少年的声音非常小,跟猫叫差不多,听着有这种中气不足,说句话都费劲的感觉,“对不起哥哥。” 沈清辞听多了他的对不起,平静道: “我没有给你打钱。” “我知道哥哥。” 少年的声音特小,间或夹杂着几声咳嗽的声音。 有一声咳到了气喘的程度,才终于缓缓恢复了气力:“那是你之前给我的钱。” 沈清辞微微蹙起眉:“你没吃药?” “我的病快好了,不用吃药。” “开视频。” “哥哥。”少年的声音已经隐隐有乞求之意,“我没事了。” 沈清辞的选择是直接给对方拨去了通话。 视频通话犹豫了好几秒,才终于被接通。 沈清辞看向对方。 视频中的人清清秀秀的一张脸,肤色却白的跟鬼影没什么区别。 两片薄薄的嘴唇也缺乏血色,发丝粗糙到发黄,整个人像是一只病怏怏的流浪猫。 背景是脏乱的破墙,墙面上有很多报纸,底下全是坑坑洼洼的痕迹。 是残破到无论用多少张从垃圾桶里捡来的报纸都挡不住的残破。 这地方沈清辞再熟悉不过。 他前十八年的人生,一直都在这堵残破的墙前学习。 一根笔,一张书桌,捡破烂攒钱换来的书籍,成为了沈清辞咬着牙向上爬的通天道。 他抓着通天道的梯子,纵使上面满是铁刺,他依旧咬着牙爬了上来。 回头一看,却还是有个累赘沉在底下。 遥遥地望着他。 像只肮脏的病猫。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