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位姑娘不正在休息吗,无谓惊扰她。”默延啜道。 “虽是休息,我可以叫醒啊,再说,少穿一样外裳现在是冷不到可汗你,到了晚上就不一样了,趁着天色尚明,还是帮你缝好吧。” 默延啜当真脱下外袍,由哲米依送入马车内,与李承宷缓缓策马往前行。 沈珍珠在车内已将几人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展开这青蓝色锦袍,见那破口处纹路甚为齐整,她便示意哲米依将针线盒来。 哲米依不通女红,从来不知随身应带针线,幸亏出嫁时族中老人为她想得周到,偷偷在衣物、行李各处均塞了几样针线,哲米依看见也就做看见了,浑没想到有天还会派上用场。当下在衣物中胡乱翻找一通,拿出个极小的针线包,里面没几样丝线颜色可作挑选,还好青蓝本为必备之色,里头缠着一绺。沈珍珠心想这袖子裂口齐整,倒是极好打发,——将破裂的两片重新缝起,但求缝合处针脚细密平稳,别的美观、花色之想难她现时精力可顾不上。幸好这袍子颜色深沉,等闲不易看出缝补之迹,反正只是一时应急,待到了长安城,他重新买衣换过就是。于是倚着窗帷透入的微光,凝神补将起来。 不到一柱香功夫,沈珍珠便缝补完毕,还是有些消耗精力,只想躺着养神休憩,深幸没有自作聪明在缝补时添花着锦。哲米依拿起袍子展开一看,低声赞道:“沈姑娘真是心思慎密,这样好的针线工夫,哲米依一百年也学不来。”说话间又放下袍子,凝视沈珍珠,半晌,微声道:“你对可汗,未必完全无情。” 沈珍珠有些失神,回问道:“你说什么?”哲米依已捧着袍裳出去了。 默延啜穿上外袍,不经意的抬起袖口,缝合处针脚细腻,柔丝软线,似有一种温暖幽香穿透时空而来。 细雨轻寒,近处田园溪水,远处绵延山峦,隐约中嗅到她熟悉的芬芳……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