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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你自己想选秀吗？你自己的心想不想？”

    容若芬眼神一滞，“难道我还有更好的改变命运的方式吗？姨母，我没有你这样的好家室，父亲高官厚禄汪府更是名门世家，您是养在深闺里的嫡长女，从小生活优渥。而容府根本偏居一隅，我只能通过参加选秀改变自己的命运。”

    命运……这两个字。

    所有男人的命运可以通过科举改变从此一路仕途光耀门楣，而大部分女人的命运只能通过采选改变。

    “我自己想不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想将来嫁到一个为了衣食整日发愁的家庭里。那样的话命运比现在更不如。而且即便真做不到高嫁，也得门当户对，低嫁……我容府有多少能力能为我在夫家撑腰？容府并非只有我一个女儿家，我必须争气。”

    这话…听着老成…并不是她这样的年纪该提的…汪静姝很震惊。只她不得不承认若芬说的是对的，只因为自己也是女人，却佯装不在乎的提一句，“其实门当户对是最好的。”

    低嫁和高嫁……都活得太累。

    她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高嫁到皇室做王妃，不过是表面风光，再好的家室也抵不住皇权，远在京都的母家，有跟没有根本差不离。别说她没有受太大的委屈，便是她被受虐至死也不会为她出头更不敢为她出头。想她嫁的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家族，谁敢与之抗衡？

    若芬是她这个宁王妃带进王府的，在别人眼里她们虽是两辈人但也是一派的，所以若芬好则自己脸上增光，若芬要是过得不好那么自己也没脸，旁人只会说宁王妃教导出来的小辈如此没出息。哪怕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会对这事儿郑重其事，“我会为你选一个最好的嬷嬷教导你。选秀选的是德才兼备。”

    “好。”

    既然人家愿意选秀那就选呗，原本汪静姝打算以后为若芬报免选再另择良配为人正室的。这个打算说了也白搭，浪费她口舌罢了。

    毕竟要知道三年以后，她也就十五岁参加选秀只能三种结果，一落选自由婚配，二被皇帝看中作妃嫔，三送给王侯作妾室从此远离故土。第一种如果落选对她和容府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她的择偶标准就必须降低。第二种以年纪与辈分而言皇帝都能做她爷爷了，这合适吗？话说万一哪天皇帝驾崩，她就成太妃守寡老死宫里了。第三种以她的家室背景最多是良娣品级，除非有特例是被王侯亲自选中请旨意那么可能是个侧妃，了不起顶多是个继王妃，在原配牌位面前依旧执妾室礼。

    并非汪静姝看不起容若芬，而是……这就是现实。一直以来家室背景好坏是决定成败的关键。能像王府后院陈侧妃以白身家室稳居侧妃之位的到底能有几个？人家是能够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才可以做侧妃的。

    汪静姝不再提这个话茬，“这事儿就不提了，反正离你选秀满打满算还有三年呢，大概要到德庆二十年春末。”转头又提，“到底南方的天热些，要搁南方，花儿就多了。”

    容若芬浅笑盈盈，“是呀，不过姨母若要看花儿，也可以让花房试着栽培一年四季常开的牡丹嘛。”

    汪静姝不大喜爱牡丹，“花开花落是自然现象，人为也没什么意思，倒是听说康良娣还真命令花房为她培植一年四季不谢的芍药，可把花匠们愁坏了。”

    康良娣任性而为愁坏花匠的事儿早已传遍整个王府，倒也能添个乐呵。

    容若芬略有耳闻，想起这桩事也是好笑，边说边掩帕嗤笑，“听说她还生气来着，说什么宫里的花匠能为皇后太后培植出一年四季常开的花儿，每到花朝节整个花园都百花齐放，怎么到了宁王府就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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