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乔安明快速走到车子旁边,小张为他开门。 “乔总,您总算出来了,彭助理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公司那边等您开会呢。”小张一边说一边发动车子。 乔安明坐在后座上,心思似乎飘得有些远。 “乔总,乔总?” “……什么?”他回过神来,突然问:“昨天我是不是喝得很醉?” “是啊,昨天喝得是挺醉,这两年我都头一回见你喝这么多。” “那我有没有说什么?” 小张想了想:“您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半路让我去药店买抗过敏的药膏,昨天席上吃螃蟹了吧,这时节吃螃蟹确实最合适,可是我怎么记得您对螃蟹或者海鲜不过敏啊…” 乔安明捏了捏眉心:“是啊,我对海鲜不过敏,看来昨晚确实喝多了。”一副自嘲的口吻,像是在自己笑自己。 小张觉得那天的乔安明有些反常,但一时又想不出他哪里反常,只能傻乎乎地呵呵了两声。 “乔总,现在去公司吗?” “不,我还没吃早饭,去粥记喝一碗粥吧。” 乔安明那天去公司之后便没回家,下午的时候彭于初去了一趟乔宅。 “乔总临时要飞一趟芬兰,那边一个项目出了些问题,晚上的航班,他让我回来给他收拾行李。” 顾澜“嗯”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问:“他要去几天?” 彭于初想了想:“在芬兰最起码得两周吧,芬兰回来之后直接去宜县参加药谷竣工仪式。” “所以说,很有可能他今年又不能在崇州过春节了,对吗?” 彭于初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顾澜的问题。 顾澜用手揉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还是上午回笼觉睡得太长,反正眼睛酸得很。 彭于初见她这模样以为是生气了,还想着替乔安明说话。 “太太,乔总最近确实挺忙,芬兰的行程本来是没有的,可中午那边的实验室来电话,所以…” “我没事,彭助理,我都已经习惯了。”顾澜阻止他再说下去。 丈夫因为工作原因不能在家过春节,却要一个助理来替他解释原因,她这个乔太太做得未免有些委屈。 而且她又不是傻子。 工作忙这个借口,乔安明用了二十年,但他有分寸,以前无论他怎么忙,每年那几个重要的节日肯定会留在家中。 可最近两年呢? 顾澜记得的,最近两年乔安明在家的日子只占了三分之一。 哦不对,可能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现在更糟糕,他连“道别”这个仪式都没有了,直接差使彭于初来拿行李。 顾澜上楼,半小时后拎着行李箱下来。 “我听说芬兰冬天挺冷的,我给他多备了几身厚衣服,替我转告他,在外面工作别太拼命,毕竟年纪在这儿了,如果可以的话,让他给我来几个电话。” 去年春节乔安明也没在家过,独自一人去了北京。 他说北京那边的老同学一直来电话催,他实在推脱不了。 除夕,华而空的乔宅,佣人都回家过年了,只剩琴姨陪着顾澜吃团圆饭。 她等乔安明的电话等到凌晨一点,外头炮竹声都渐渐没了,手机依旧没响一下。 琴姨端了一杯热牛奶上来,见顾澜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发呆。 “小姐,姑爷兴许是一时忙得忘记给你打电话了,你也别干等了,你给他先打过去不也一样嘛!你们夫妻都二十多年了,谁主动一点谁被动一点也没啥事,总得有人先起头,热乎乎一年,冷冰冰也是一年,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这道理?” 顾澜抬头看着琴姨,眼圈红通通的。 “打吧,不然你今晚又睡不好,等跟姑爷通完电话,你再把这杯奶喝了,一觉睡到天亮,明天就大年初一了,老太太那边得去拜年。” 琴姨离开房间后,顾澜细细想了想她说的话。 何尝没有道理呢? 所以顾澜还是先给乔安明打了过去,那头很久才接。 有鞭炮声,烟花声,音乐声,孩子的欢笑声,还有隐隐约约的风声。 “安明,你在哪儿啊,这么吵?” “我在游乐场,人很多。” “这么晚了,怎么游乐场还开门啊?” “今晚除夕,通宵营业,很多人在这里守岁。” 顾澜不禁笑了出来:“在游乐场守岁?安明,你怎么突然想到去那种地方?” “刚好有个同学夜里要来这里值班,他女儿,儿子都在,我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乔安明站在风里面,围着围巾,裹着大衣,手里拿着手机,抬头,不远处是巨大的摩天轮,一圈灯光比烟花还灿烂,而在他面前的几米之外,是不断奔跑旋转的木马。 乔安明一走便是一个半月。 本来北京之后还安排了其他行程,但琴姨在2月底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 “姑爷,您能不能抽时间回来看看小姐,她最近夜里都睡不着觉,得靠安眠药才能眯一会儿,前阵子还受了凉,感冒一直不好,秦医生前几天来给她作了检查,还换了一种什么新药,我也不大懂,但我看小姐气色越来越不好了…我怕是…” 琴姨在电话里就哭了出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