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礼法、家法、国法 (二)-《邪风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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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承平已久,生活在这钟鸣鼎食之家,绝少外出的家生奴婢,除了勾心斗角、玩弄心眼,哪里见过这般情景!

    眼见着张原一步步朝她走来,不禁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语无伦次地道:“不要过来!不要杀我!婢子给您睡,婢子会侍候好公子的!!”

    一旁围观的护院也是心寒,他们虽是沙场退下的老卒,但也是安稳日久,血气已褪。若仅仅是杀人,却还吓不倒他们,但张原手法太过诡异,倒像是江湖上那些高来高去的人才会的伎俩,加上他相府公子的身份,怀着这份忌惮便不敢再向其动手。

    “走吧,不是要带本公子去见家主么?还愣着干什么?”

    张原负着手,一马当先朝着正堂方向走去。一伙人跟在后面,倒像是随从了。

    唯独留下冬菊坐在草坪上,捂着脸放声痛哭。

    ……

    是什么时候,自己学会了这些手段呢?

    在与李大壮一番厮杀后,脑海中的闸门似乎开了一条缝,涌出了很多熟悉而陌生的信息。

    发力的诀窍、人体的脆弱点、攻击的手段……一点一点地出现在脑海中,不像是刚刚学到的东西,倒像是回忆起已经遗忘的事物。

    涌出的东西越多,越觉得自己遗忘得更多!

    张原走进大厅,看到上方正首一名宫装女子后,不禁怔了怔,还没来得及想更多,就听得司马夫人重重地喝道:“又杀了一人?”

    “好哇,想不到我相府出了这么个凶人来,老爷,这都是妾身教导无方啊!!”

    嘴上这般说,心中却平添了几分震惊和忧惧,莫非这懦弱庶子真被自己打出凶性来了?

    张文山一双锐目盯着张原,开口道:“说说,怎么回事?”

    “敢问父亲,何为‘礼’?”张原拱手道。

    张文山哼了一声,不耐烦地道:“休要扯这些,直说!”

    张原不为所动,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说道:“母亲总说我不知礼数,儿子便把‘礼’字放进了心里。只是恶仆欺主,算不算为礼?拔刀伤主,算不算礼?恶言相欺、奸人挑唆、当面辱骂,算不算礼?”

    “儿子虽是庶出,自知身份低微,但到底流着张氏的血脉,如今却被这些恶仆万般欺辱,这,又算不算礼?”

    张原一口一个“礼”,只因这个礼字,便是代表这个世间的所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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