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自行车(中)-《吉诺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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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站在那儿。别走近我。照我说的做。”
你说:“毛巾,还有吗?”
你说:“用水壶的水打湿毛巾,递给我。”
你的声音和自己处理鼻血的动作不停地被剧痛打断。
你数次痛得在地上翻滚起来。你痛得抠住路面麻石板的缝隙,全身的肌肉都在突突颤抖。
但你一直在竭尽可能地和我说话。
那天晚上的这个状况,其实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也许只有七八分钟吧。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它究竟持续了几分钟。因为我觉得它比一百年还要漫长。
当它终于结束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死过很多次了。
但那个真正死过很多次的人,其实是你吧。
(四)
当死神终于再一次松开你的时候,你已经达到你耐力的极限了。
你一阵放松,立刻就又有一点迷糊了。
你自己已经把鼻血的流淌暂时止住了。
我不知道你当时是怎么能控制自己做到的。但你就是做到了。
所以,当天晚上,我除了运动鞋的鞋面上粘了一点不明显的血迹之外,身上一点也没有弄脏。但我的手帕就被你的血浸透了。
后来,你洗了它很多次,但那种血迹的颜色已经渗入每支纱的最里面。它无论如何都洗不白了。它就那么触目惊心地留在那里了。于是你最后决定不再把它还给我,你把它扔掉了。
你对我说,你找不到它放在哪里了。
(五)
你终于重新站起来了。
这时,你感觉到摔伤而引发的全身疼痛。
你靠在电线杆上,站了很不短的时间才能开始行动。
我们扶起了自行车,你检查它,发现它已经损坏了。车头的把手已经扭曲了,后轮的钢圈也不再周正,车尾灯和前灯都碎裂了。
你自身的状况和车子当时的状况都决定了你推不动它。于是,你把车子锁在最近的一个消防栓上。
当你弯腰做这件事情的时候,身体的疼痛让你再次跪倒在地上了。你试了几次,你都无法锁上锁。我把车锁从你手上接过来,我帮你锁上了。
当锁孔发出一声喀喇的声音时,我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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