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中枢变局-《国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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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行如此风光,总行也不甘示弱,按照章程,人民银行总行不能开展存贷款业务,但总行有其它的妙棋,代理债券就成为生财之道。六千万北疆建设公债全部由人民银行总行代理发行,期限三年,年息七厘,一次还本付息。作为代理行,可以九八折扣获取债券,一转手就获得了120万的净利润。另外,由于各地分行没有发行纸币的权力,要想获得人民币,必须将一部分银元运至总行做准备金,总行可以利用这部分银元,在市场上做金银差价生意,所得又是不菲。更妙的是,北疆各省已取消了元以下级别的硬币,所有铜钱一律用纸币代替,总行回收后,又将这些铜全部出售,部分卖于南方各省铸造铜元,部分卖与沈阳兵工厂生产军火,相当于又小赚了一笔。

    可以说,人民银行和北方实业之间已具备了“金融寡头”的特征,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中国,居然出现了帝国主义地典型特征,让秦时竹和何峰哭笑不得。其实,金融寡头是一种相当有效率的体系,好处就在于稳定,不遭遇大的经济危机(如1929开始的资本主义大危机)是不会有风险的。考虑到事业初创,过多变动对经济建设不利,秦时竹对此还持肯定态度,但在将来,等市场成熟,民族资本家壮大,这种关系肯定是要剥离的。

    随着袁世凯的步步进逼,同盟会阁员痛切感到,责任内阁决无实现希望。他们商议提出辞职,不做此“伴食之阁员”。唐绍仪也极表赞成,说:“公等辞职后,我亦借此以辞。”

    就在这时,又发生了王芝祥改委事件。王任直隶都督原是唐绍仪南下组阁时与同盟会达成地协议,并得到了袁世凯地同意。当时,顺直谘议局也赞同王芝祥督直,反对袁世凯任命张锡銮。唐绍仪自从袁世凯制造兵变后,对袁有所看清,考虑到南方实力不能达到北方,暗中和孙中山商定,运用政治手段,使革命势力扩展到北方。除王芝祥出任直隶都督外,还计划让柏文蔚出任山东都督,黄兴为南京留守,掌握5个军的部队。保全实力,以待变化。

    当时为了巩固自己地地位,袁世凯曾表示“此事好商量”,唐绍仪信以为真,就通知了直隶议会。准备按原计划操作。但袁的许诺不过是权宜之计,目的是为了骗取同盟会放弃陆军总长一职,而由其亲信段祺瑞充任。因此。当5月23日王芝祥到京后,袁世凯表面上对王称誉不绝,大排宴席,并聘为高等顾问,每月给车马费800元,礼遇优厚,背地里却和冯国璋、段祺瑞等商议,决定利用一箭双雕的计策。利用此事排挤唐绍仪,试探同盟会。唐绍仪不是说王是“北洋民意所在”吗?袁世凯就来个针锋相对,搞出“北洋军意反对”。

    冯国璋、王占元等十余人秉承袁世凯地旨意,于27日联名上书袁世凯,声称直隶各路军队对委任王芝祥督直“绝不承认”,“且极愤懑”。他们说非有“声威兼著,在直隶有年,感情甚孚,及军界素仰望者。难资镇慑”。随即,袁世凯就发出两道命令,其一是“都督责权重大,本省人民不能随意迎拒”,要查明请王督直的电报,是否系奸人擅自发电,如果查实。要予以严惩;其二斥责军人不应“迎拒主将”。大讲不许军人干涉政治。看起来似乎是各打五十大板,实际上却以军队反对为借口。拒绝了直隶都督的任命,改委王芝祥为南方军队宣慰使,协助黄兴遣散南方军队。

    王芝祥能否出任都督,直接关系到内阁的威信和权力,如果袁世凯阻挠,内阁就会变成总统府的附属机关,责任内阁就无从谈起。唐绍仪在此事上坚持自己地方针,认为不能因军队反对,失信于民,力图挽回,一再要求袁世凯尊重《约法》,甚至不惜跑到袁世凯的府上去和他吵。

    袁世凯大怒,说:“王是革命党人,如果让他督直,不亚于引狼入室,将来他和南方联合,我们还有余地吗?”

    唐绍仪苦口婆心地劝说:“我们既然先前已经答应,现在就不能食言。”

    “是你答应的,我并不知道。”袁世凯耍起了无赖。

    “不管你现在答应不答应,这是责任内阁地权力,我要发布命令。”见袁世凯这样,唐绍仪开始发飙了。

    袁世凯没想到唐绍仪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愣了半天,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不盖印就不能生效!”

    如此一来,袁、唐二人公开闹翻,但唐绍仪也不甘示弱,“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袁世凯既然不给任命王芝祥为直隶都督的命令盖印,唐绍仪也还以颜色,拒绝在袁世凯任命王芝祥为南京宣抚使的命令上签字。不料袁竟无视《临时约法》关于大总统发布命令须由内阁副署的规定,几天后把未经唐绍仪签名副署的委任状交给王,对内阁的权利表示十足的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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