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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婆灰长期服用会怎么样？”独孤棠再问。这可不是吃醋时候。

    “也许会损伤我记忆力，”她过目不忘，她天赋，也许会不复存，成为再平常不过女子，但这不足以让她心痛，“也许还会失去从前记忆。”

    独孤棠站起身来。

    采蘩一惊，抬眼看到他沉冷脸色，以为他会吼出不同意。

    “但你能保证活着？”独孤棠只问。

    “保证？”采蘩苦笑，“谁能保证？我不想死，姬三不想死，如果这个引蛊法子没有用，我们都会死。至少，现有了一线生机。独孤棠，我知道你心里并不舒服。换做是我，我那点小气窄肠肯定闹翻了天，担心莫过于你记忆模糊时候和对方有了真情。”

    “我同意了。”独孤棠说。

    “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实不行就把我弄晕了——”只不过醒来之后恐怕彼岸又要继续钻脑大事。解毒期必须不间断，要是有第二种方法，采蘩也不愿吃孟婆灰。

    “我同意了。”深思熟虑，决定果断。

    “呃？！”采蘩这才听清楚。很惊讶，以为他会黑脸不肯好几日。

    独孤棠面上神情好不自信，“采蘩你初见我，便向我求救。我自问待你冷漠，你却不惧不退，我说自救就自救，我说杀人就杀人。”

    采蘩点头，“是。”

    “第一眼起，你就信任我。”

    采蘩知道这是有点奇怪，不过她确实从第一眼就开始信任他，“是。”

    独孤棠大掌抚过采蘩乌发，“所以，就算你失去所有记忆，你看到我，还会爱上我，只要你活着。不过，我一定会先说——”俯身抱住她正消瘦下去身子，“姑娘，跟我浪迹天涯可好？”

    采蘩紧紧回抱他，眼中眨碎了灯光，“嗯，说定。我要是不答应，许你点晕我劫持我欺负我打击我，直到我认命再爱你。”

    只是拥抱，就能满足，因为此时情已深，融入血，渗进骨，一体难分。亭外一片牡丹，静静结苞，繁期也许迟了，但很将至。

    第二日，独孤棠来到姬三院子，往他面前拍了几张纸。

    姬三面色青黑，眼窝深陷，往日俊美只剩三分，笑起来却仍潇洒流风，“什么东西？”

    “看一遍，画押。”面对这张充满死气脸，独孤棠半点不露同情怜悯，不是他冷漠，而是姬三不会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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