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奚澜誉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嗓音低哑,“不方便脱,直接剪。” 宁枝闻言,心下稍凛。 根据她对奚澜誉浅薄的了解,这意味着,他藏在冲锋衣下的伤口绝非简单的小擦伤。 她拿了剪刀,在动手的一刹那,犹豫着确定:“我真剪了?” 奚澜誉身上这件始祖鸟起码价值过万,尽管知道这对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但宁枝还是忍不住觉得,她这一剪刀下去,跟当街扔人民币也差不多。 奚澜誉偏头看她一眼,没多话,“嗯。” 于是,宁枝在他身旁坐下,不再想些有的没的,她歪头耐心地一点点将他的冲锋衣剪开。 这件衣服面料挺括,剪刀的摩擦声在安静的室内便格外的清晰。 为了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宁枝凑近些,一边观察里面的情况,一边谨慎地调整剪刀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感到自己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时,奚澜誉的伤口也终于露出全貌。 宁枝神色凝重,这样的还算症状轻? 王主任不会骗她,那只能是奚澜誉在问诊时,刻意将自己的情况说得不那么严重。 她忍不住抬头,正准备从医生的角度好好谴责一番,奚澜誉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 结果,却在抬眼的瞬间,她猝不及防地撞上他黑沉的眼眸。 不知他已经这样盯着自己看了多久,宁枝脑中一瞬空白,她忽然觉得这房间太小,空气太稀薄,令人有种缺氧般的感觉。 她转身,不甚自在地将剪刀换成镊子。 奚澜誉全程就这样懒散看着她,他微微侧身,方便她消毒。 可能是他忍痛能力强,又或者是他习惯喜怒不形于色。 宁枝清理伤口里的细碎石子时,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片刻,奚澜誉放在身侧的那只手动了下,两人现在几乎是贴在一起,那手一动,宁枝便感觉她半跪在沙发上的大腿似乎被风轻轻拂了拂。 只是微不可察的一下。 尽管宁枝知道奚澜誉并非有意,但她还是没来由的有点紧张,她指尖扣了下掌心,一边小心地为他处理伤口,一边出声缓解这紧张:“你为什么不去北辰啊?” 奚澜誉懒着嗓子答:“为什么要去?” 为什么要去呢? 宁枝想了想,和盘托出她心中的想法:“嗯……北辰不是你名下的医院吗,正常人都会第一选择自己信任的地方吧。而且,你这伤口肯定越早处理越好,你来我们这,反而额外等了好久,这要是再晚一点,搞不好都得化脓。” 奚澜誉捻了捻指尖,忽然目光渐深,似笑非笑看向她,“那你说,我为什么不去北辰要来这里?” 宁枝正在消毒,结束后,不知怎的,她鬼使神差像对小朋友那样对着伤口吹了一下。 那轻柔的微风,让奚澜誉的身体一瞬紧绷。 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收紧,肌肉紧绷,伤口又开始溢血。 宁枝被他突然的举动带得一顿,手里的工具不觉重了下,压在他伤口上。 奚澜誉闷哼一声。 宁枝忙将镊子拿开,“对不起对不起。” 她又对着那伤口吹了吹,奚澜誉沉沉呼出一口气,另只手伸过来,碰了碰她的脸,嗓音压抑而克制,“别吹。” 宁枝“哦”了声,脸上那被奚澜誉指尖碰过的地方,微微泛着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