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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他深呼吸一口，重重吐出一口气。

    “好吧，你赢了……”

    他似乎是妥协，声音很低很沉，“沈秧，你活下去，活下去我就不杀你了。”

    “……”

    没有人回应他。

    沈秧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顾乔慕的脸色越来越沉。

    原来，不被回应的感受，真的挺不好受的。

    “沈秧，你不是想要和我在一起吗？你活下去，我就给你一次追我的机会。”

    “……”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退步了，你杀了许北，他是我最信任的队友，是替我挡过子弹的兄弟，你说杀就杀了，你让我如何不恨你？”

    “……”

    “可你好卑鄙，明知道我恨你，偏偏还不怕死，非要来纠缠我。那晚……明明你如果不挑衅我，那么后面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那个孩子也不会来，更不需要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了……”

    “……”

    “沈秧，你真的很自私，我讨厌你的自私，我厌恶你的自以为是，更恨……你每次撩我时，那不怕死的犟劲。”

    “……”

    医疗室内，顾乔慕的声音和各种仪器的声音混在一起。

    他从来不是话多的人，甚至，除去任务沟通，他在生活中其实是一个不太擅长表达的人。

    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可是，倾听者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顾乔慕盯着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沈秧，原本就沉闷的胸口，更闷了。

    “沈秧。”

    顾乔慕闭上眼，喉结滑动，“你活下来吧，活下来我就给你一次追我的机会……”

    什么狗屁道德，他不要了。

    -

    医疗室的门从里面打开。

    顾乔慕走出来。

    姜宁对身旁的医生说：“你进去看看。”

    医生点头，迈步走进医疗室。

    “你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顾乔慕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我也不至于去诅咒一个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

    姜宁：“……你大哥说的对，你们三兄弟就你嘴最硬。”

    顾乔慕：“……”

    医生检查了沈秧的情况，走到门口对姜宁说道：“目前来看还算稳定。”

    姜宁点头，“那就好。”

    顾乔慕看了下时间，问道：“现在能联系到送药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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