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冷酷无情-《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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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按照大明律,鸣冤鼓响官必上堂,那老百姓谁家没点鸡毛蒜皮的事,动辄就来敲鸣冤鼓,知县天天啥也不用干了,拴在公堂上坐到死也处理不完民情。

    “事实证明,权力过于集中也不是好事。”

    陆远一边穿衣一边念叨:“门房都是干什么吃的。”

    倒不是陆远官僚不想见百姓,而是他纳闷,鸣冤鼓多少年不见响一次,自己一上任就有人敲鸣冤鼓,门房都是睁眼瞎吗?

    就算门房睁眼瞎,就守在鸣冤鼓旁,看守县衙大门的四名衙差总不能都眼瞎吧。

    几个人守不住一个鼓,那就说明其中有鬼了。

    看来是某些人,一定要自己出面。

    会是谁呢?

    曹大为还是翟年?

    说不好。

    带着一脑门心思,陆远换好了官服,随意抹了把脸后,打着哈欠向前堂走,此刻那震耳欲聋的鼓声也已停止,想来是鸣冤之人被带上了堂。

    穿过宅门,经左赞政厅便就到了大堂,陆远前面走,陆林在后面就喊了一嗓子。

    “县尊坐堂!”

    随着这一声,正堂内早已肃立两旁的衙役便手持水火棍齐声喝起了威武。

    这一点倒是和电视剧里差不多。

    至于为什么要喊威武。

    一开始的时候喊的恶无和无恶,两侧交相呼应彼此交叉,声音逐渐就演变成了威武,等到宋朝时,干脆就直接和声喊威武了。

    陆远就是在这威武声中走到了知县位置上,在他的左右下方还摆了两张桌子,分别坐了县丞曹大为和主簿文兴盛,至于典史翟年。

    正式上堂,他一个吏只配站着。

    邓连三这个班头也在,此刻右手按着腰刀,满面严肃的站在衙差之首。

    陆远落了座,抄起惊堂木就是一拍。

    “啪!”

    惊堂木响,威武声止,随后便是陆远的声音响起。

    “堂下何人,缘何击响鸣冤鼓。”

    在陆远的面前、两列衙差之中站定了一个年轻男子,神情憔悴,面容凄冷,闻言便是作揖答话。

    “启禀县尊,小民魏崇信......”

    “汝有功名否?”

    魏崇信先是一怔,而后摇头:“小民暂未取得。”

    “那见本官,缘何不跪!”陆远才不惯这魏崇信毛病,当下惊堂木一拍就呵斥道:“没有功名,县尊岂是你叫的?衙堂之上尊卑无序,就凭这一点,本官就能打你二十杖!”

    一句二十杖把魏崇信吓掉半条命,赶忙撩袍下跪,恭恭敬敬磕了记响头。

    “小民魏崇信,叩见知县大人!”

    此时此刻陆远才面去愠色,上身后靠,抄起公案上的茶碗,轻吹一气。

    “何故击鼓。”

    “小民有冤。”

    “冤从何来?”

    “小民家境富裕,却也因此遭了贼人惦记,一年之前,有贼子诬陷小民家与倭寇暗中勾结,严州府乃将小民父亲、叔伯六人抓捕入狱,至今已有一年之久,迟迟未曾结案,可怜小民父亲叔伯年过五旬,终日于狱中食宿不安之下罹病缠身,而今眼见就要油尽灯枯了,求大人替小民伸冤做主啊。”

    言罢魏崇信一头砸在地上,泣不成声。

    这魏崇信说的情真意切,陆远却听的直皱眉头。

    这事咋听都奇怪。

    沉吟片刻后开口。

    “既然是严州府办的案子,你来县衙何为?速速离去吧。”

    魏崇信抬起头,满面泪水:“大人,小人每每去严州,府衙的大人们都说案件正在查办,以此为由推诿,小民只是一介黔首,人微言轻哪里敢违抗府衙之命,而今小民只能来求大人,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啊。”

    “兹事体大,本官自有斟酌考虑,你且先离开吧。”陆远不为所动,依旧是面容冷峻,挥手赶走魏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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