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私塾-《大明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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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冬至日前一天,赵舒病逝在国公府,享年七十四岁。

    皇帝大恸,赠其为东海王,谥号文贞,为第二等谥号,并且赏赐金银万块治丧,命其子袭爵。

    又过了几日,年节前,江苏传来消息,堵胤锡病逝,享年七十六岁。

    皇帝亲赐谥号文成,赏赐五千块治桑,并封赏其子为宜兴子。

    转眼间,时间就来到了绍武三十二年。

    皇帝在玉泉山渡日,就连正旦大朝也是在玉泉山,使得京城反而空荡了许多。

    显然其心情并不太舒服。

    而对于安庆桐城的张家来说,去年却是个喜庆年份。

    家主张英在去年升任山东布政使司参政,迈入到了从三品的官阶,成了名副其实的高官。

    紧接着只要跨越一步,那就是一省大员,威风八面。

    丈夫在外为家族光耀门楣,张姚氏心生欢喜,但同时又不免头疼起来。

    她与丈夫张英虽然成婚早,但是子嗣艰难,长子在三十左右而出。

    接下来,二子在三十五岁出,三子两年前才生下。

    如今轮到她操心的,莫过于次子张廷玉的读书事宜了。

    幼儿开蒙,须不早不晚,五岁是正合适的年纪,但对于张姚氏来说,选择却是有些困难了。

    首先,自然是她父亲姚家的私塾,那里环境舒适,距离又近。

    但桐城最好的私塾,莫过于方家私塾。

    方家家主方以智在秦学中名声极大,乃是江南派的代表人物,更是做到了江西巡抚的位置致仕。

    如今其人在家钻研学问,教授子弟。可谓是名震一方。

    不得以,张姚氏问起了家中的堂兄张克佑。

    张克佑与张英同一祖父,其父张秉文官至山东布政使,在崇祯年间誓死守城,身死城亡,受到士林的推崇。

    后来张克佑在绍武元年考中进士,一路升官至河南巡抚,前两年因为母亲病逝,回家守孝二十七个月,至今还在孝期。

    五十出头的张克佑精神矍铄,孝期中仍旧不忘看书,得知弟媳的困惑,他捋了捋胡须道:

    “若非吾在孝期,倒是可以给廷玉开蒙。”

    “不过,若是要治学,一府之中,非方家莫属了。”

    “还望兄长解惑!”张姚氏也是读过书的,对此颇有几分不解。

    “你姚家文学倒是不错,但却是旧时的八股文,陈旧之气甚多,而廷玉自幼聪慧,岂能让其磨了灵气?”

    张克佑轻笑道:“方家鹿起公乃秦学泰斗,江南派学习徒孙众多,朝廷之上更是有不少官员在其中,江南两省三地,多少举子信其说?”

    “童子试考八股,乡试和会试可是考秦学呢!”

    这下,张姚氏被说服,遣子送往了方家私塾。

    张廷玉懵懂中感觉这个年过得好快,突然就要去读书了。

    五岁的他,早就在家中被母亲教导识字,背诗,已经识得数百字了。

    坐着四轮马车,打扮齐整的他,就来到了方家。

    刚至门口,就听到了朗朗读书声。

    与他一同抵达的儒童,也有近百人。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录取的,因为私塾的地方有限,太过于愚笨的都难进入。

    “识得多少字?”

    “三百多字!”

    “会背诗吗?”

    “会,登鹳雀楼,唐,王之涣……”

    “好了!”

    张廷玉大声朗读着,轻易地就获得了录用。

    而在他后面的小家伙,则没那么幸运了,只识得几个字,诗也没学。

    “抱歉,您的孩子还是去社学吧!”

    这番话,彻底让那对父子失望了。

    张廷玉懵懂的知道,身边这个与他一般大小的男孩,将不会与他一起读书。

    马车上,他忍不住问道:“娘,为什么我能进私塾,别的孩子不能?”

    “因为廷玉聪明啊!”张姚氏摸着儿子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廷玉都会背二十首诗了呢!”

    “是的!”张廷玉挺起小胸膛,骄傲道:“唐诗三百首,我要全部背下来!”

    另一边,寒酸的父子则牵着手,离开了方家私塾。

    “爹,他问的我都不会!”

    小孩子哭丧着脸,鼻涕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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