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联想到近日登陆山东的背嵬军偏师隐隐被百姓称作“红巾军”,难道是背嵬军内部分裂,另一方改旗易帜了? 红巾军骑队排成两列停在数里之外,恍若巡视自己领地的雄狮,骄傲地昂起头颅,丝毫不把九倍于己的明军放在眼里。 双方就这样短暂对峙了一杯茶的时间,红巾军骑队再次移动。 一百二十骑手留在原地,其余五百余骑围绕着步阵虎视眈眈地转圈,恍若一群鬣狗死死缠住落单的斑马。 文同当即下令攻击贼军,箭矢与铳弹纷纷抛出,却始终够不着贼军的骑队。 “噢噢噢噢噢噢!”贼军一边骑马转圈,一边发出奇异的怪叫,就像在用丝带撩拨官军的鼻尖,后者却伸手不能碰到。 当六百敌骑分成三股包围官军的后侧与两翼,相距不到一里时,刘钦正在吃着亲兵递来的清水与干粮。 贼军似乎通过围绕转圈,试探出官军并无远程杀伤性武器,所以胆敢距离官军阵地更近。 忽地一名行头怪异的贼骑脱离队伍走出。此人头戴羽冠,身穿皮甲,如同一位打扮精致的野人。 他利落地翻身下马,抄起一张上力的战弓搭箭射出。 只听咻的一声,那箭矢穿过百步刺入官军阵前的泥土,箭头尾部似乎绑着一卷纸条。 几名持盾官军小心翼翼地取回箭上信纸,递给总兵官文同。 信上的内容并不复杂——红巾军表示官军的退路被他们承包了,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官军要么留下粮草辎重,兵器甲具,外加主力大军的详细情报,要么跟他们七百人硬碰硬干一仗,谁输了谁投降。 “区区七百人就敢威胁我?”文同把纸卷揉成一团抛开,满脸的横肉微微发颤。 刘钦命人把纸卷捡回来一瞧,当即劝说文同莫要冲动,“敌兵最擅撩拨挑衅,他们就是要你擅自出击自乱了阵脚!” “你是说我堂堂六千大军还打不过他七百人?贼军不过七百骑众,却散成四股围住四面,西面更只有一百来人,分明是欺我官军无人! 贼军以为我性子急躁,我却要将计就计攻敌薄弱,狠狠挫败贼军的锐气!” 文同俩眼瞪得如牛眼大,不顾刘钦的劝谏对着身边亲兵耳语几句,当即派出队伍里为数不多的五百骑兵出击。 西侧偏厢车缓缓挪开一条豁口,数百骑兵犹如墨水般涌出。 就在车阵开口、骑兵仍在接连出阵的同一时间,包围官军三面的贼军分别有数十人翻身下马,余者勒紧缰绳在原地待命。 这些下马贼军人手一支长条“鸟铳”,腋下夹着五根削尖的木桩。 他们将尖桩斜插在身前半步位置,仿佛架起一面齐人高的盾牌,旋即开始迅速装填弹药。 官军骑兵还没走出三成,便看见三排几乎同时喷薄的白色烟幕,尖锐的呼啸声随后划破长空。 中弹的战马痛苦啸叫起来,空气中爆开新鲜的血雾,仍在行进的官军立时像被重锤击中一般跌落。二十来人前后倒下的时间只相差短短两秒。 受惊的马匹仰天长啸一声,载着已死的骑手又跑又跳,像是拽着一只死不松手的膏药猴狂甩。 倒地的人马尸体暂时阻塞豁口,甚至绊倒几匹躲闪不及的战马,前排的官兵等不及友军就位便踹马前奔。 然而这短短距离根本拉不出冲刺速度,贼军装弹的速度却非常快,几乎只用平常鸟铳手一半的时间便再度填完。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