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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的容貌实在太过出色了。

    容易招惹是非。

    这是第二次顾轻舟对少年的容貌做出的评价。

    “天蓝酒吧出事了，惠云公司的张老板被杀了，一枪毙命。”这手法太过熟悉了，以至于顾轻舟在收到消息的第一瞬间，脑海里浮现的便是那个杀手。

    若是不出意外，很快网络上便会出现这位张老板的肮脏事迹。

    他似乎杀的每个人都是有理有据，以至于给他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亦正亦邪大概说的便是这样的人。

    他分明是在惩处奸恶，匡扶正义，可是偏偏又是他们需要逮捕归案的人，每次想到这里顾轻舟都会陷入思维的漩涡，究竟谁才是正义呢？

    正义终会来到，他的行为算是正义吗？

    在过往这样的人乃是人民所敬佩的英雄，可现在网络上大部分人都在叫嚣着要将这位‘英雄’逮捕归案，称他为法外狂徒，是个危害社会的潜在犯罪分子。

    也许在现在这个法律日渐完善的社会，很多人从小就被注入了法律的意识，具有了文明的意识，对于这种不受管制无影无踪的危险分子心里的害怕多过于崇拜。

    社会的秩序由法律掌控，可若人人都如这般想杀就杀，法律就不在具有权威性。

    社会动荡，遭殃的更多是平民百姓。

    因此是正义又如何，只要他不服从法律的管制，游离在法律之外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支持。

    顾轻舟叹气，若是这等本事进入警察局，那他相信他会发挥他真正的价值，可惜了。

    “顾哥，方才一直在发呆，是在思考什么吗？”等车到了天蓝酒吧，一众警察下了车，少年跟在身后不经意地问。

    “没什么。”顾轻舟的目光从深邃转向清明，“只是觉得有些疑问。”

    少年勾了勾唇，疑问什么呢？

    已经开始对自己信服的价值体系产生了怀疑了吗？

    接下来会更加痛苦的。

    一个人不会被外界逼疯，他只会被自己给逼疯，当自己对自己曾经的信仰或者价值产生了怀疑，就意味着他的信念系统开始崩塌，结果就是成为一个无信仰者，或者是一个无意义者，这才是最致命的。

    因为他会开始否定过去的自己。

    一旦否定自我，人必然会走向灭亡。

    人活着，必然具备一套完整的信念底层系统，当它发生崩塌，可想而知，这个人会失去判断标准，失去判断标准，便会丧失行动力，从而失去一切。

    “快去看看吧。”

    到了酒吧，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酒吧里十分冷清。

    很快到达现场，看到的便是男人整个人倒在沙发上，那枪似乎是从背后穿过心脏，距离太近，以至于那子弹甚至穿过男人的身体，射到墙上去了。

    而空气里那种残余的暧昧气息提醒着这里方才正在进行的活动。

    顾轻舟出现的时候，便看到在男人尸体旁边一位身着暴露白色礼服的服务员，此刻她正在发抖，神情很是空洞害怕，像是经过了一场恐怖的事情。

    “她怎么了？”少年好奇地询问，“像是。。。”

    顾轻舟按住少年的肩膀，“不要说话。”

    少年点了头，就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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