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索性懒得理他,拍拍窦泌的头说:“冷么。” 窦泌冲我笑笑,乖巧地摇摇头。 “阿哥!”寸草指着窦泌口没遮拦地说:“她就是个麻烦,你成天搭理这么个麻烦,你迟早会惹上大麻烦的。” 窦泌急了,半弯着手掌用力地在水里一划,溅起的水花儿就悉数朝着寸草飞去。 寸草也开始不高兴了,我还没来得及拦下,他就脱下湿哒哒地汗衫往窦泌脸上一砸:“你弄湿的,你负责吹干它!” “呜呜呜”窦泌哭了,就在那湿哒哒的汗衫底下,像是缺氧的小鱼,仰着个头呜呜地呜咽着。 我心疼地把汗衫从她脸上拿下来,瞪着寸草说:“这儿又没有大风,你让她怎么吹!” “没有风?!那就拿嘴吹!”寸草着半个身子,屁颠屁颠地跑到窦泌面前,“快去,”他命令说:“你要不去把我的衣服吹干,我就吹你。” “竺寸草!”窦泌双手死死地耷拉到脸上,从指缝间露出因羞红而变得眼泪汪汪的眼睛,咬着牙骂他说:“你无耻!” “嘿,承蒙您看得起,我还真就无耻了,你怎么着,怎么着啊?” 寸草哈着腰不停地朝着窦泌的耳朵吹着气,窦泌把头扭朝一边,他就跟着跳到另一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淘气得鬼头鬼脑的。 “寸草,不许瞎闹!”我用力地在他湿透了的汗衫上拧了一把,扔给他:“穿好!” 寸草稳稳地接住了汗衫,皱着眉头用力地拿它朝我一抖:“湿的!” “穿上!”我说:“不然就别穿!” 他把湿哒哒地汗衫随意地往头上一罩,歪着脑袋朝我竖起个中指,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我释然地长吁了口气,哦,是的,走吧,没什么不好,只有他愤愤然的离去,这鱼子江畔才有得了片刻的安宁。 “窦泌,别哭了,”我摸摸她的脑袋,告诉她:“他已经走了。” 窦泌吸了吸鼻子,不哭了,但还是不肯罢休朝着水里张望,我问她:“哎,找什么呢?” “叶子,”她说:“我要叶子。” 我向着波澜的水面看去,没有一片叶子,大约是厌烦了叨扰,方才的那一方绿舟已然顺着流逝,随波逐流而去,“哟,”我说,“没有了呢。” 窦泌睁大了眼睛望着重归平静的江面,满脸的失落。流水像是时光,稍纵即逝,一如她眼中漏下的希望,一去不回。半响,她终于迟疑地说:“寸金哥哥,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惹人厌呢?” “怎么会呢?”我爱怜地捏起她的脸:“我们的窦泌很可爱啊。” 她不笑,或者说是笑不出来,她只是把脸别过去,淡淡地望着一江水,像是望着一江的沉默,冥思。 “想什么呢?”我杵着腮帮子问她,她从脚边拾起一粒石子儿远远地抛进水里,石子儿很没力气,像是饿得快要发晕的虾米,软软地沉到了水底,沉得不动声色。 “我在想我很失败啊,”她不开心地说:“人人都要欺负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