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风中的笑声忽然间静了,像一阵失落飘过的,阿妈竖起了耳朵,生怕听漏了什么风吹草动。 “寸草呢,”她问:“平时老呱噪了,怎么今儿个也没听到他吱个声啊?” “屋里呆着呢,”阿爸说:“我让他别出来了,免得无端惹出什么麻烦,整得我走得都不安心。” “你竟瞎想,”阿妈不开心地给寸草辩护:“那是我儿子,我心里有数,你哟,别老泼他冷水,他心冷了,我会心疼的哟!” “寸金啊,”阿妈嘱咐我:“蒸笼里头还有几个馒头,你待会热一下,给他送上去,哥俩儿一块儿吃,啊。” “嗯。”我低声答应。 阿妈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你可别忘了,啊。” “得啦,竟瞎操心,”阿爸埋怨她:“不就热个馒头嘛,芝麻豆大点儿的事儿,这是你该操的心吗?” “我是当妈的,能不操心吗?再说了,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去多久,我,我・・・・” 大约是不想让我看见她的眼泪,她把头仰得高高的,可是我知道,她该是想哭了,哪怕把头仰得跟天一般高,这眼泪也迟早得落下来。 “阿妈,”我尽量显得轻快地问她:“你这是咋啦?” “我・・・,呜呜呜” 她终究还是哽咽了,泪水迅疾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那悲伤是如此地巨大,巨大得代替了一切的言语。 她哭了,她身后的小树也哭了,门前的三轮车哭了,十万八千里远的流云,也哭了。原来悲伤也可以是一场蔓延的瘟疫,滔天的恸哭像是离殇,把所有的静谧都哭作断肠的离歌。就在那一刻,我有了要生离死别的错觉,仿佛只有哭得长远,才能挽留住时间片刻的定格。 “行啦,怎么连你也哭上了!记住,”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阿爸伸手替我擦干了脸上湿哒哒的泪水,把一记拳头轻轻地落在我胸口:“你要哭,就在这儿,也只能在这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