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稍稍一使力,她便像一只脱困的仓鼠,从树洞里爬了出来。 “哎呀妈呀,我奶奶的,可憋屈死了!”窦泌用力地抖了抖手脚,算是活动筋骨。衣裤上粘着的泥土便像是被棒子锤过一般,松松地掉了下来。 夜风有些燥热地来袭,重见天日的她烦躁得像一只兔子,狠狠地朝着树洞吐了口唾沫星子:“呸,我看你还敢欺负我!” 似乎是觉得不解气儿,她吐完了口水还不够,继而从自演自述的口角变成了动真格儿的拳打脚踢:“我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 “啊!”我站在一旁观望,任由她发泄,直到又一声凄厉的叫声狠狠地揪起我的心。 “怎么啦?”我赶忙走过去,急切地询问。 “脚,我脚疼!”她跌坐到了地上,脚踝处的旧伤由淡淡的淤青变作了高高的红肿。 “不怕哦,”我心疼地安慰她:“只是扭伤了,过个三两天就好了。” “受什么样的伤几天能好我比你清楚,”她轻轻咬住贝齿,硬气地说:“不劳你费心。” “费不费心地都是后话,你受伤了,再不处理伤口就发炎了。” 腰间的酒囊里有半袋子酒,我扯下一块衣襟,蹭了蹭地上的干树枝递给她。 “咬着吧,”我说:“我怕你疼。” “拿开,”她用力打掉了我手上的树枝:“我没你想得那么娇气。” 月夜微凉,星光有些清冷地罩在她的身上,拖出一道狭长的冷清。 我灌了满口的酒,哗啦一下子喷到她的脚踝上,她捏紧了拳头,一副很痛的样子。可是,她却一声也不吭。额角大滴大滴的冷汗像旱季的笋,冷不丁地冒了出来。她死死地抿住嘴唇,无血色的煞白,漆出了成片的坚韧。 “唰”我猛地从衣角咬下一块儿布给她包上,“好啦,”我说,“这几天少走动,好得会快一些。” “少走动?”她挖苦地冷笑:“你阿妈三天两头跑我家闹腾,我不走动,岂不怠慢了她?” “窦泌・・・”顿了片刻,我长吁一口气:“呼,她对不住你的地方,我这个做儿子的,可以道歉。”“她对不起我,你道歉?!哈哈哈哈”她无可奈何地笑,笑得很是嘲讽,也很是不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