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完全傻了,傻到连跑都忘了跑。哦,天,谁能告诉我她到底想干什么?是要吃了我吗?还是想活剐了我呢?可是我又不是唐僧,就算是清真黄焖下油锅,又有什么意义呢?哦,我真的太怕去猜了,因为那是一个连老天都不愿意透露的迷。 时间转得像转轮,我在循环往复的眩晕中,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她可怖得似一头肥大的兽,一咧开嘴,就是一口饥渴难耐的獠牙,看得人胆寒。我知道我迟早会吓出一身汗的,天作证,我是一个不撒谎的好宝宝,这绝对不是夸大其词。 严实的屋子像蒸笼,风热得直喘气儿,嗖嗖地灌进我的领口。她细细端详着我,直到看得腻味了,哈哈发笑。 “哟,我的儿,”她笑,“你这是怎么了?”说着就扯起脏脏的花围裙,不由分说地往我头上抹,“阿妈不过是想跟你说说话,你怎么一头的汗呀。” 我用力地擦了擦额头,果不其然。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一根儿化了的冰棍儿,汗水只管哗啦啦地往下流,我只管倒吸一口凉气,把一头的汗,呼啦啦地,往回吸。我真恨透了自己,真跟乌鸦似的,想什么来什么,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可我就是最孤零零的那只,黑得背时背运。风口处的窗户吱呀呀的响,像一口打颤的牙齿,咬得人心惊胆战。我竭力克制住我想跳窗而出的权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别紧张,你是儿子,我是妈,这关系,我还分得清。”大约是洞悉了我的顾虑,她松开了我,很出乎我意料地规矩。 我吃惊地看她,呆板的表情,傻得一愣一愣的。她挺容忍地望了我一眼,有些让我始料未及地说:“上次的事儿,不会再有了,你阿妈我也是喝醉了,没搞清楚状况,我呀,也想通了,你这么好的苗子,确实应该留着给我们老窦家传宗接代,就这么早早地让我给糟蹋了,不好,再者说,还让街坊邻里地看笑话,这买卖吧,有些不划算。” 我有些寒心,她竟然用买卖来形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这不光是对我,对亲情的践踏,更是对她自己的一种践踏,一种泯灭人性的,裸的践踏。 我忽然觉得我是一个作践的人,和这种往死里作践的人攀亲带故,真是贱到没活头了。而且,我也好像有些愧对白大娘,因为我是作践的人的儿子,所以和作践到臭不要脸的人一样,同样地欠她一声抱歉。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端起了为人子的架子,指责阿妈说:“您既然那么害怕闹笑话,那就不应该和白老板搞暧昧,要知道,这样的关系,是有碍道德的,咱不能做这种挂不住脸面的事儿,这是害臊的。” 风说来就来,阿妈像是熟得要落了地的苦瓜,脸色立马就绿了。 “别给你点儿甜头你就蹬鼻子上脸了,就你也敢教训老娘?趁早洗洗睡了吧你!”她口沫横飞的教训我,手指嗖地一下飞我鼻子上来。“阿妈,”我诚心奉劝:“既然你认我做你儿子,那这儿子,我不能白当,我认为・・・・” “你认为的都是狗屁,老娘我是寡妇,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白老爹央求我那么久,我也不会给他尝甜头,再说了,看不住老公,是白家婆子没本事,没本事叫什么,那就叫活该!” “阿妈你怎么能・・・・”“住嘴!”她喋喋不休地呵斥我:“你给我当儿子,负责的是养老送终,不是多管闲事儿!” “这不是闲事儿,”我耐着性子争辩:“这是节操的事儿,是一个有点儿良心和道德的人,就不能坐视不理的事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