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梭子飞快地穿针引线, 像是无数个秒针重叠地, 岁月的缺口,缝上了记忆的空白。 很难说在那么某天,心死了。 很难说,在那么某天,泪干了。 光阴射一只无情的箭, 甩一记巴掌,扇红那流云苍白如冰的脸。 破镜难圆,我把时光洒落, 但求一夕萍聚,无憾终生。 ――杂谈颠语之《编时》傍晚,鱼子江边。 一个发了疯的女人正坐在水面的一块儿浮石上梳头发,一梳,又一梳的斑白,像是干枯的茅草,邋遢地盘踞了头顶上的那一片几近荒芜的秃地。 江水像是一张透明的幔帐,清晰地映出了她苍老的容颜,她冲着水中的倒影,傻傻发笑,麻雀飞到了头上,她浑然不知,浣衣人的指指点点,她冲耳不闻。 水流有些湍急地怒吼着,她野蛮地扯着自己头顶灰白的头发,嘴里不停地乱叫:“胡说八道,胡编乱造,诽谤,诬陷,信不得,信不得。” 隐约间,有天真者的啼哭声―― “妈妈,我怕,这个大婶儿好奇怪,她看人的眼神好恐怖,呜哇哇。” 隐约间,有好事者的猜疑声―― “这谁啊,怎么跑这儿来寻死觅活的?” “不晓得啊,这女人是怎么搞的,干嘛子要想不开啊?” “你们不认识她?她就是十里渠的疯婆子,神志不清楚的咧。” “是吗?原来是疯子呀。” “我看着不像,疯了能一个人跑这儿来?要我说,定是背着自己那口子行了什么苟且之事,怕被浸猪笼,这才跑这儿来想死得舒服点儿。” 隐约间有同情者的怜悯声―― “这位婶婶,你清醒点儿哎!” “这是江,跳不得,跳不得的咧!” 江边驻足了好多围观的老人,小孩儿,妇孺,可这些冷眼旁观的陌路人,竟没有一个伸出援手,肯拉她一把。 “请让一让,让一让。”又来了一个凑热闹的人,她提着一篮子青笋,像一条肥大的蛆虫般扭着胖胖的身躯往人群堆里挤去。 “哟,你踩着我的脚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扭过头对着胖女人不满的指责。 “对不起,对不起。”胖女人连连致歉。 “哟,这不是秋波婶儿吗?”大约是认识的,孕妇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面如青菜般难看的女人。 抬眼地刹那,胖女人咧着嘴笑歪了:“这不是阿花吗,呵呵,这儿是不是搞什么大甩卖呢,怎么这么热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