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你很想知道吗?难道你会不知道吗?竺寸金,一切都是你逼的!”我恨恨道,一切的黑暗都不能吞没我心中的愤懑:“我不得不这么想,从你选择站到我对立面的那一刻起。” “我很后悔,”他说:“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儿。” “聪明的人都不会后悔,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竺寸金,我们是仇人了。”我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儿,所有地情分都像水里的月轮般,幻灭了。 “仇人?在你眼中,我就这么不堪吗?那这算什么?”他抓起了木桌上的小木梳质问:“你为什么还留呢?为什么要留着仇人送你的东西呢?” 我呆呆地看着他手中那把旧得发黑的小木梳,那是我五岁时他送我的,因为寸草把我旧梳子掰坏了他特意买来送我的,这把拥有琥珀色光泽的小木梳,那时还是新的,而现在,它旧了,旧旧的手柄裹上了一圈儿难看的黑,就像是一块儿抹不掉的污渍一般永远地粘在了那里,它的存在像是无情的钟声一下一下地敲落我心底的怀念――时光回不去了,我们,也回不去了。 “现在,它不存在了。”我笑着拿起他手中的小木梳,走到了窗前,轻轻地一放:“嘭!”很闷很闷地一声响,敲死了所有的期待,一夕间,毁了我的,也毁了他的,毁了我们的一切一切的,闷闷不乐。 “窦泌!”他痛苦地冲到我面前,死死地抓住我的肩,用力,再用力,疯了似的把我摇成了拨浪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让大家都这么痛苦,为什么!?” “你放手!”我死命地推开他,流着泪大叫:“你弄疼我了!” 我的叫声把他惊醒了,他不疯了,安静地蹲在地上,像一只受了伤的家猫,那么那么地无助,也那么那么地温顺。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 我走到他面前,如他般安静地蹲了下去。 他抬起无助的眼,眼里像有流星划过般,闪现一丝微亮:“窦泌,让我们回去,都回到过去好不好?我天天给你编草鞋,做衣裳,种白兰豆给你吃,好不好?” 哦,我恨上帝,恨上帝是如此宠爱他,把他宠成了一个天真的孩子。 只是不晓得,他这样无条件的溺爱他,到底是宠他,还是害他。 “好啊。”我眨着眼睛,学一副天真地可怜相。 “真的?”他是真的天真得不用装,把一双大眼睛,笑成了冬天最纯的花儿:“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只要你能提着刀把窦秋波给砍死,你提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我说到做到。“ ”呼呼“很冷的风灌进了领口,把碎了的心吹凉了。 他的笑,也凉了,像是遭了七月的霜冻,就这么僵在脸上,一点儿,一点儿地,碎作了冰花儿。 ”窦泌,你知道我不可能这么做,她现在是我阿妈。“ ”那你就滚出我的生活,“我冷脸道:”别再让我见到你。“ ”你知道,我也不能没有你。“ ”可是我不介意我的生活没有你。“我用手忿忿地指着门:”滚吧,请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像是忘了抽泣,亦或不曾哭过地,凉凉地秋风,不再呼啸。我看着他,看着他默默地背过身去,默默地迈出了步子,又默默地离开,最终消失在了木梯一眼望不到头的尽头,静静地,悄悄地,没有多余的,只言片语。 我稍稍一使劲儿,把指甲抠近了门缝,”刷刷“木屑如飞扬的尘土般刷刷掉落。 ”傻寸金,我们都回不去了。“我低声耳语,不让风听到,只怕天地,又陷入一片漆黑,一如那被泪水浸湿的火把,永远地,失去明亮。 是的,永远。 或w,,----一题外话-多支持~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