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骗子!”我捂着耳朵大声地咒骂着,尽管我知道没人会听到,可我还是要尽可能大声地骂出声:“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我一度以为,他是诚实的,他是无需掩饰,毫无欺瞒地诚实着的。 那个出手替我解围而不记回报的人,那个被我用扁担打出门又不记仇的人,那个被我捉弄却胸怀大度的人,是不会欺骗我的。可是,结果的结果,该是多么残酷。 或许,没人知道我心里有多么不好受,没人。 “你是在骂我吗?”我扭头,看见一张笑得比向阳花儿还要灿烂的笑脸,他抱臂半倚在破败的小木门上,责备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一直在这儿?”我吃惊地问:“你确定是你吗?” “不是我是鬼吗?”他用他并不好笑的冷幽默打趣儿道:“我每个周六都守在这儿,可就是等不到你。你要负责我的精神损失。” “你也要负责我的精神损失。”我说:“因为,我也以为你不会来了。” “呵呵呵”他笑:“既然这样,那就互不相欠了。” “那可不行,你得负责教我功课的。” “哎,好吧,”他冲我无奈地摊摊手:“那请问,你现在想学什么呢?” “快乐,”我坚定地说:“告诉我,如何才能快乐。” “小姐,”他一副哭笑不得的无奈样儿:“老师可没教我这些。” “可是我只要学这些。”我霸道地说。 “孔老夫子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见古人诚不欺于我也!”他文绉绉地念出一段让人听不明白的话儿,我听得一头雾水,很怕被他忽悠了,便向他讨个准话儿:“一句话,你教还是不教?” “尽力而为。” “我要个准话儿。”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憋出了一个“教”字儿。 “呵呵。”看着他一脸的郁闷,我咧开嘴霎时开心地笑了。 戌时,鱼子江边,江水一如既往地透彻。 “啪。”一片落叶飘到了水里,没有波澜。和几天前一样,鱼子江依旧忘记了流动,依旧那么平静地躺在落日的余晖下,沉沉睡去。风不动,云不走,一样地静,又或许说是,一样的死寂。 “说说吧,”他打破了沉默,只几个字儿的呱噪,就有过之于不久前的那个响指,让人冷不防地心惊:“你的不开心。” 在一切如是的鱼子江畔,我旧景重温,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冰冷的浮石,甚至还看到了水里倒映着的披头散发的女人,更加能不可思议地听到几天前围观人群的辱骂,惊呼,唏嘘―― “妈妈,我怕,这个大婶儿好奇怪,她看人的眼神好恐怖,呜哇哇。” “这谁啊,怎么跑这儿来寻死觅活的?” “不晓得啊,这女人是怎么搞的,干嘛子要想不开啊?” “你们不认识她?她就是十里渠的疯婆子,神志不清楚的咧。” “是吗?原来是疯子呀。” “这位婶婶,你清醒点儿哎!” “这是江,跳不得,跳不得的咧!” 鱼子江边的树叶哗哗地婆娑着,像一台天然的留声机,不知停歇地回放着昔日的争论与吵吵―― “少假惺惺了!竺寸金,我没想到你会连同窦秋波这泼妇一起,欺负我阿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