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节 暧昧让人失去勇气-《山孩子与豆味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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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化那么快,发烧了?”

    他把手搭到我额头上来,这回连我的脸都红了。

    “啪。”我一手将他温热的大手打远:“你才发烧呢,讨厌,快给我上药了啦。”

    我被我自己的娇嗔吓了一跳,他亦是愣了愣,才耐着性子取出蘸了药膏的棉签:“这药有些辣,要是疼了你就忍着。”

    只是药还没上上来,门就开了:“窦泌,这位大爷说什么也要来看看你,你····”

    栗子进来了,可是跟她一块儿进来的还有吓煞我的那位嘴里只长两颗牙的老大爷。

    “妈呀,您怎么又来了!”

    我吓得一把抱住了寸草,“嘭,”寸草握在手里的药一下子就掉了,哗啦地流了一地。

    “蜜豆····,药,撒了。”寸草尴尬地望着我,我红着脸弹开了。

    大爷背着手摇头感慨:“唉,真不像话,不像话。”

    “栗子,”我问:“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

    栗子朝我无奈地摊摊手,一副逮准了机会要看笑话的坏表情。

    “大爷,您还是走吧,”我把话茬子扔给老头儿,尴尬地挠着头说:“别跟我过不去了。”

    “哼,我不找你麻烦,我来呀,就是想替小伙子把把关,”老大爷冷哼一声,又惋惜地望了村草一眼,无比哀痛地说:“没想到他要等的会是你这个疯丫头,好好一小伙子,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哎,可惜呀,糟蹋,真是太糟蹋了。”

    “什么跟什么呀,谁看上谁了?怎么个糟蹋了,哎,你个死老头儿,你说点儿话儿怎么就····”

    我听得一头雾水,正当我琢磨着该如何刨根问底儿的时候,寸草从旁边儿蹦了出来。

    “大爷,我们出去说,出去说。”

    寸草跟招呼哥们儿似的揽着大爷的肩就往外走,迅疾地像风,才没一会儿地功夫,就走得没影了。

    “喂,就走啦,回来,我话还没问完呢。”

    我还在不甘心地叫嚣,可是除了栗子一串铜铃般清脆的笑声,我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好了,别叫了,”栗子说:“我了解了些情况,由我说给你听可好。”

    我拉着她坐回到病榻上,催促道:“快快说来。”

    “这位老大爷叫曹大牙···”

    “曹大牙,”我低低窃笑:“哪儿有这么搞笑的名字?”

    “窦泌!”栗子责备地嘟囔道:“别插嘴,你还要不要听?”

    “呵呵,”我挠了挠头:“听,你接着说。”

    “这位老大爷叫曹大牙···”

    “哎呀,”我打断她:“你说过了,能不能讲重点?”

    我为她的磨叽心痒毛抓,她气急地呵斥我:“重点是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你这样一直说一直说我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好好好,”我举手投降:“我错了,你请继续吧。”

    “这位老大爷叫曹大牙,是竺寸草在医院里认识的恩人,竺寸草在医院里睡长廊的时候碰巧被曹大牙看到了,本来出于对规章制度的捍卫,是应该把竺寸草赶走的,但是竺寸草举目无亲,他告诉曹大牙他身上没有盘缠,来城里是为了寻找一个受伤住院的姑娘,一个月了,音信全无,所以只好守在医院等她,希望她能出现,曹大牙同情寸草的遭遇,觉得这是一个有情义的人···”

    “切,他有情有义?快拉倒吧,无情无意还差不多,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他···”

    我喋喋不休着,却忽而望见栗子冷得要结冰的脸。

    “呵呵,不说了,你接着讲,接着讲。”

    我很欣喜她手上没有线,不然她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把我的嘴封起来。

    所以我很自觉地消停了,她刻意顿了顿,随即才接着说:“曹大牙觉得竺寸草算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所以就收他在医院的清洁部做零时工,每次打饭都会打两份,多着的那份就是给寸草的,渐渐地,这一个多月以来二人培养出了父子的感情,曹大牙一直都对寸草要找的姑娘很好奇,听寸草说找到了,就寻思着来看看,刚才我去给你买绷带,他误以为我就是寸草要找的人,所以跟我聊了这些,结果没想到····”

    “结果没想到竺寸草要找的人竟然是我,是么。”

    我郁闷地扯着被子的一角,忿忿道:“难怪这个死老头儿一进门就说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真是气死人了。”

    “好啦,这位大爷也算是有心了,对一个陌生人都能如此关怀,你真应该替寸草好好谢谢他。”

    “我去谢?凭什么,那是竺寸草自己的事儿,他对他有恩,对我,哼哼,有仇咧。”

    “窦泌,别小心眼儿了,你就不想知道寸草跟曹大牙说了什么么?”

    “说了什么你不都说了么。”

    “你不是要重点么,你不想听么?”

    我摇头。

    “很重点的,你也不想听么。”

    我捂着耳朵,使劲儿地摇头。

    “是有关你的重点,你也不听?”

    我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地,但不知不觉中,却又这么不知所谓地在意着,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有些崩溃地垂下头,像金鱼一般鼓起了腮帮子,但耳朵却像驴一样竖得老高,生怕听漏掉一个字儿。

    栗子忍着不笑,缓缓地把嘴凑到我耳边:“他跟曹大牙说,你是她····”

    “住口!”

    寸草在这时候冷不丁地叫出声来,回来的这般及时,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凑巧。

    “你再诽谤我,”他指着栗子,说话的语气不像恳求,倒像是威胁,“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竺寸草!”我吼他:“不许你凶她!”

    “谁让她乱讲,我一回来她就···”

    “打住,”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拿手抵着嘴巴不说话,我心惊地向门外张望,一个纹路清晰的掌印不偏不倚地浮现在门前灰得模糊的玻璃上,像是缭绕在雾霾里若隐若现的指示牌,赫然昭示着某人罪恶的偷窥。

    “好啊,”我指着那个大而明显的掌印,揭发他:“你偷听!”

    “你放屁!”他理直气壮:“我这是光明正大地听。”

    “你!你还敢骂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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