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节 终究还是回归-《山孩子与豆味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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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扎扎实实的,一辈子。
“我吹,”我竖起细叶尖尖的一角指着她,略带威胁地声明:“你不许笑。”
“你吹,”她朝我吐了吐舌头,竖起三根指头对着天保证:“我不笑。”
风有些安静地流动着,像一支洞箫,奏响了催眠的小曲儿。
我用我从不曾有过的勇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吹起了令人喘不上气的细叶子,一肚子火气,可是这火气却成不了怒气,始终烧不起来。
“窦泌。”栗子平静地伸手指向我的方向,眼里起雾了,瞬间漾满了泪花儿,淡淡地,顺着风,划出一颗露珠的晶莹。
“说好了不好听不许笑的,可你也不至于哭吧。”
我摇头苦笑,她却轻轻抬手,更为动容地望着有我的方向的一角:“不是,他・・・・”
“你吹走调了。”我扭头,发现寸金带着一脸的悲伤和欣喜,阴晴不定的站到了有我的方向。
这是一个垂直得容不下弯的方向,我面对着他,面对着他深邃得像水潭似的眼,无从躲避。我承认我的害怕,害怕得容不地半点儿含糊。
我真怕,怕看他,怕我仇视地看他而他却用莫大的原谅和包容看我,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耻,甚至不应该。
我更怕见他,怕有朝一日我们终将对视,却又如同现在这样,无言以对。
“窦・・・”他最终伸手想抚摸一下我的脸,我别过头去,隐约间,我的余光纳入了他眼里的失落,像是满满的星光在瞬间黯淡。
很黑很黑的眸子,但望一眼,却都是绝望,他瑟瑟地抖了一下手,最后很包容地把他的关怀收了回去。
“你・・・”他还是忍不住地问:“还好吗?”
“死不了。”
我其实很想好好说话,可是天晓得我的刀子嘴快得连我自己都收不回,老实说,这次回来我感觉我没以前那么恨了,可是如果不恨他,我就只能恨自己,为了不让他有了希望又失望,我只能让他对我彻底绝望,我相信他比谁都明白,失去,总好过得而复失。
我以为他会骂我,但他没有,他只是笑着地望着我,那让人于心不忍地大度和绅士,简直比花苞还包容。“死不了好,”他说:“活着,比什么都好。”
栗子在这时候捂住嘴旁若无人地哭了起来,我不曾见过她哭得这么伤心,好比瞬间崩溃的咸海,把整张白皙的小脸漫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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