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什么时候赶他走?-《坏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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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锻炼有了效果,严越居然还挺老实的。

    只是偶尔凉飕飕地嘲讽他:

    “前男友没约你吃饭?”

    “天气这么热,你们不一起去体育馆游泳?”

    “人家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你最近钱够不够用啊,又要忙着帮男友还贷款了,日子过得挺辛苦的吧。”

    阮知慕:“……”

    阮知慕:“那当然是不如严大少爷生活悠闲,成绩稀巴烂也有家里兜底,反正不缺钱,还能忙中偷闲谈个恋爱。”

    “只可惜现在只能被我这个贫贱的人关在家里,暗无天日地写作业,也挺可怜的。”

    互相伤害是吧,来吧。

    严越被他内涵回来,居然没有继续顶嘴。

    垂着头写计算题,低声骂了一句什么,阮知慕没听清,好像是“……白痴”。

    阮知慕警惕道:“你是不又骂我了?”

    “我骂我自己,”严越一脸冷漠,“闭上你的嘴,我要没办法专心写题了。”

    ——

    为了在家看着严越,阮知慕忍痛推掉了一部分活儿。

    一些价钱给得很大方、时间不长的活动,他狠不下心推掉,但是即便身在外面,也会隔半个小时和严越通一次视频,确保他乖乖在家待着,没有跑出去和女友幽会。

    阮知慕知道自己这样有点自欺欺人,严越如果有心想搞对象,微信qq一样能搞,哪里是被他锁在家里就能看得住的。

    几天后,展子航约阮知慕去吃饭。

    阮知慕在严越面前表现得和展子航如胶似漆,但其实接触甚少。展子航每次约他去吃饭或者看电影,他都会找借口推掉。

    原本展子航也只是被他用来拒绝严越的,现在利用价值都没了,自然只剩下债主和债务人的关系。

    展子航明显也感觉到了他的忽冷忽热,有一次在微信上,他很伤心地问他:【上次我送你项链,你很愉快地接受了,说已经原谅我了,可是我感觉不到。我越来越觉得,你在敷衍我。】

    阮知慕:【。】

    展子航:【我猜,你当时是同情我的伤势,觉得不忍心,才假装原谅我的。】

    阮知慕:【。】

    展子航:【又或者,是因为我们分开的那段日子,时间还是对我们的感情造成了冲击,现在想要修复,会有一点点困难。】

    他下定决心似地道:【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决心的——今年之内,我一定会还清欠你的钱。】

    这倒是个稀罕事。

    展子航要真能在年底前还清欠款,阮知慕不介意多给他一点好脸色。

    因此当展子航约他吃饭时,阮知慕想了想,同意了。

    他在玄关穿鞋,严越正好从房里走出来倒水。

    严越停住脚步:“要出门?”

    不知道是不是阮知慕过于疑神疑鬼,他觉得严越这话问得别有用意,语气里也有藏不住的喜悦。

    很像是,打算等他一走就跑出去找女友。

    阮知慕木着脸:“你这么关心我出不出门干什么,打算等我一走就跑出去?”

    严越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

    “算了,”阮知慕思考片刻,咬牙道,“穿鞋,跟我出门。”

    严越一脸的不情愿:“谁要跟你出门,热死了。”

    阮知慕更加笃定了,严越绝对是打定主意想要去找女友。

    “展子航请我吃饭,”他简单地道,“等会儿到了地方,你吃你的就是了,不准乱说话,不准偷跑,吃完就回来。”

    严越听到展子航,立刻拧起了眉头。

    然而除了脸色不太好看,其他的居然没说什么。

    阮知慕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拧巴。

    果然,人就是贱的。

    严越天天吃飞醋的时候,他嫌他烦。

    现在严越没反应了,他又不适应,老觉得是不是世界线哪里出了错。

    真是……

    ——

    半个小时后,两人抵达了淮扬菜馆。

    由于还在康复期,戒重油重盐重辣,展子航没有选择以往最爱的川湘菜,而选择了较为清淡的淮扬菜。

    展子航见阮知慕带了严越来,有些不高兴,不过也没说什么,喊服务员多加了一副碗筷。

    一开始,一切都好好的。

    展子航绅士地请阮知慕先点,阮知慕推脱了一下,点了清蒸狮子头、煮干丝、扬州炒饭,展子航把菜单接过去,又加了几道清蒸鱼、平桥豆腐、白灼大虾。

    严越表现得乖巧沉默,一直在低头玩手机,不声不响的。

    平桥豆腐上来之后,一切变得不对劲起来。

    平桥豆腐属于汤羹,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内酯豆腐,搭配细碎的香菇丁、鸡肉丁,汤汁滚烫鲜美。

    展子航大概是急于向他示好,用汤匙舀了一勺,吹了吹,直接站起身,喂到他嘴边:“你尝尝。”

    阮知慕:“……”

    他看着眼前的勺子,陷入沉思。

    他在想这一勺汤里有多少展子航刚才吹出来的口水。

    严越抬起头,盯着勺子看了两秒,忽然有了动作。

    他拿起阮知慕的碗,用公勺舀了一碗豆腐汤,放到他面前。

    阮知慕借坡下驴,不露痕迹地躲开展子航的勺子,笑道:“我有一碗了,够了。”

    展子航讪讪地把勺子收回去了。

    看向严越的眼神,愈发不高兴。

    随后,桌上的情势就变得愈发奇怪。

    展子航要给阮知慕盛饭,严越抢先把饭勺抢过去了,三两下帮他盛好。

    展子航问阮知慕口渴不渴,要不要喝奶茶,严越立刻开怼:“这么多碗汤下肚了,能渴吗。”

    展子航约阮知慕下周去看画展,阮知慕还没回答,严越凉凉道:“他下周也要在家看着我写作业。”

    阮知慕:“……”

    要说一开始,严越确实是在帮他解围,阮知慕还挺感激的。

    但是到了后来,严越也开始莫名其妙发疯。

    两个人争抢着要给他夹菜,筷子打架如同刀光剑影,一来一回间,都是满满的火药味。

    表面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涌动。

    展子航夹了一只虾给他:“慕慕,吃这个,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虾了。”

    严越嘲讽:“他爱吃虾是不假,可他喜欢的是香辣椒盐大虾,而不是寡淡无味的白灼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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