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八 相守-《西周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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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先用水壶里的清水替鄂姞清洗伤口,再敷上随身治刀箭外伤的金创药,接着再用布缠紧伤口。做这一切之时,鄂姞坐在他身前,无论有多疼,都咬紧牙关硬是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倒让他好生佩服。她的身子斜斜向后靠着,发丝轻扬,整个人如一泓秋水,微拂人面。 无错更新@明月初照,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眉眼发梢都镶上了薄薄的银色,犹如笼上了一层轻纱。秋风将她的裙裾轻轻鼓起,像是在飞------

    “好了吗?”鄂姞。(本章未完!)

    二百零八 相守

    一声轻问,将他从浮想连翩中拉了回来:“哦,好了,好了!”多友一面应着,一面又撕下袍服下摆的一大块,左一层右一层地将鄂姞受伤的手掌包扎好,再细心地打上一个结。

    “这是什么药?感觉药效挺好的!”鄂姞敷了药,只觉方才还火烧火燎地疼痛的伤口微微发凉,极是舒服,不由赞叹地问道。

    多友晃了晃手中的玉盒:“这个么?是阿虎送我的,每次出征或是狩猎,他怕我受伤,总巴巴地打发人送一盒过来。”

    “哼!看来召国公真是拿你当肺腑之交了!”

    多友听出她语中的讥刺之意,这才觉得自己的话招摇了些,搔首道:“娘娘恕罪,末将没别的意思,只是照实说罢了!”

    良久,鄂姞才悠悠长叹一声:“你跟召国公相交至深,他一定对你说过当年之事,你------是怎么看待本宫的?”最后一句话问出时,她的声音略有些颤抖。

    “末将只是一介臣子,先王后宫之事岂能置评?”多友照直说道,其实他很想说,召伯虎从未对他说过什么,他所知道的跟镐京小民所知道的相差无几,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不再言语。

    头顶天空之上,戛然一声,一只白身黑尾的大鹤腾地掠空而去。鄂姞痴痴地望着,自言自语道:“鹤鸣九皋,声闻于野------它们好自在,好逍遥啊------”她回头冲着多友笑了笑:“如果有来生,我只要能做一只鹤便心满意足了。”

    多友回道:“军中人都说鹤是仙鸟,打猎时如果碰到,我们也从不射它------”

    鄂姞曳起长裙,望着远天,托腮说道:“小时候,我在大湖边也总看到鹤。它们都是一公一母相守栖息,若是有一鹤死了,那剩下的那只鹤便一个劲儿地哀哀鸣叫,再不接受其他鹤儿的陪伴------”她幽幽叹了口气:“世上男子往往不及禽兽,只知缘色生爱,色衰爱驰。看见别的女子生得美貌,便恨不得立刻据为己有,昔年的海誓山盟,恩意情分,早便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多友听了,脸上微微发烫,心想:她是说给我听的,还是在怨恨先王呢?可这样的话自己听见了,不好不吭声的,于是低声道:“娘娘,据末将所知,先王并非是见异思迁之人。娘娘统而论之,未免太武断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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