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段景蘅声音好听得紧,端着一派礼数说话的时候,只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 薛灿本就喜欢他这种气质和身上的味道,一时间心神荡漾,却又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猛的抬头:“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自从被歹人掳走进了菩提庵,他一直觉得这六年来的经历对自己原本的身份来说,是种耻辱,所以从未对陌生人透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真正的姓名。 段景蘅没有回答他,反而是令阳侯慢慢上前,在他身后轻轻唤道:“孩子,我的孩子……” 薛灿后脊背猛的僵了一下,缓缓转身,便看见一张与自己酷似三分的脸,只是和他相比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稳重和沧桑。 薛灿愣了许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口的时候牙齿都在发颤:“父亲?” 令阳侯眼眶一红,眼角挂了一滴泪,高声应他道:“灿儿,我是爹,是爹啊……” 薛灿离家的时候十岁,半点的小少年已经开始记事了,所以他记得父母的长相,甚至记得家住何处,但是没有人能帮他回家见爹娘。 眼前的这个人,与记忆中的父亲相差无几,只是脸上多了些风霜的痕迹,鬓角多了几根银发。 却在方才看见自己的那一刻,眼神迸发出些许活力来,仿佛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所以父亲这副模样,全然是因为他么? 这么一想,薛灿心中酸涩无比。 在外受的所有虐打和折辱,连同这次与父亲久别重逢的震撼和喜悦,深深地交织在一起,最后只混为了一个音节。 “爹!” 还不等激动无比的令阳侯上前,薛灿便上前抱住了自己父亲。脑袋抵在肩膀上,眼泪鼻涕全部往一处蹭。 令阳侯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这个儿子虽然取名为灿,自幼性格却半点活泼灿热都无,就连小时摔进池塘连续发几个时辰的高热,也不见他哭闹半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