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摄政王的冷颜公主》
第(3/3)页
这话一出,容倾则慢悠悠的道:“是吗?只可惜,如此模样,本坊主觉得还不够惊艳呢。你可还记得,本坊主有一条五色的虫子,那虫子极是嗜血嗜肉,也喜啃噬人的骨头,吮人的骨髓,你且莫要着急,待本坊主将那虫子种在你伤口里,你这手背,许是你这整个人,许是更惊艳呢。”
江云南瞳孔骤缩,心口皱颤,一时之间,所有的镇定终是全数崩塌溃散。
他江云南不惧伤痛,不惧流血,但独独惧容倾的蛊虫。
大英的蛊虫,历来是烈的,且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颓败感,他毕生之中经历过一次,便已惨绝人寰,再不想经历第二次。
“坊主当真要如此对待江云南?江云南对坊主效力了这么多年,一直追随在坊主身边,尽心尽力,如今坊主是要因为自己心底的那点怀疑,而对江云南如此残忍吗?坊主,数载在情分,终是抵不过一丝怀疑?江云南伴了坊主这么久,终还是在坊主眼里一文不值?卑贱如蝼?”
他抑制不住的紧颤着嗓子问。
却是这话不问还好,一问,竟勾起了容倾的怒意。仅是眨眼睛,容倾一把扣住了他的喉咙,将他的脖颈拉近,随即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阴邪的笑笑,“你本是一文不值,卑贱如蝼,难不成还想着飞上高枝当人上之人?本坊主最初救你养你的初衷,便是为了以你为棋,满我之局。如今倒好,你竟敢违逆背叛本坊主,惹本坊主闹心。江云南啊江云南,这么多年了,你竟仍是不懂本坊主心性呢,本坊主虽惜才,但也绝情呢。既是你不能自行安分,那本坊主,便逼你安分就是了,本坊主相信,蛊虫加身,日日噬肉噬骨,那时,你便知何谓真正的棋子之命,也知,何人,才是你真正不可违逆且赖以生存的主子。”
嗓音一落,在江云南剧烈起伏的目光里,他蓦的松开江云南的脖子,随即指尖陡然冒了只细小瓷瓶,正要将瓶口对准江云南那血肉狰狞的手背压下,却是正这时,突然,不远处的殿门骤然被人一脚踢开。
突来的响动令容倾指尖一顿,江云南瞳孔猛缩,顿时瞅准时机拼力朝后翻滚,则是片刻,身子抵上了一双腿脚,滚动的姿势也骤然停歇,而待抬眸一观,则见身后之人,竟是满身凤袍威仪的长公主。
刹那,紧颤的瞳孔顿时酸涩。
这酸涩感来得太过突然,震撼抽心。
从不曾有过一刻,竟会因见到这东陵长公主而心宽慰藉,也从不曾有过哪一刻,竟觉如今这长公主光辉万里,闪耀温暖得令他差点落泪。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是在强行按捺心绪,嘶哑低声的唤,“长公主。”
明明是这女人今日反将他一军,害他在自家坊主面前遭受磨难,却又不知为何,心底对她竟恨不出来。
或许是她来得太过及时,间接的救了他一命,又或许本身对这东陵长公主就并无强烈的恨意与抵触,是以即便她如此设计他,他竟也不觉恼怒。
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心底在发惊发颤,一缕缕释然与慰藉之感又在层层滋长浓烈。
如此,各种心绪交织,五味陈杂,整个人僵硬如麻,不知反应。
“长公主怎来了?”
比起江云南的悲凉呆愕,容倾则稍稍理了理衣袂与墨发,端然而坐,温如清风的朝思涵出了声。
他面容俊美之至,神色自然,似是不因思涵的突然到来而诧然半许。
如此镇静之人,除了蓝烨煜之外,思涵倒是第一次见到。她在殿外无疑是将容倾与江云南后面的对话全数听了个明白,但此番突然踢门而入,这容倾,竟也未有半点被人抓包亦或是逮个正着的震惊与慌乱。
若非内心十足的强大,又如何能这般的从容淡定?
思涵心里有数,先是垂眸将江云南扫了一眼,眼见江云南满身狼狈,手背早已被揭去了皮肉,鲜血狰狞,她眉头微微一皱,差身后御林军将江云南扶起。
御林军恭敬应声,并无耽搁,顿时上前将江云南扶着退至一旁,却也正这时,容倾懒散而笑,漫不经心的问:“长公主以为这样,你就能救得了他?”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慢条斯理的继续道:“江云南不过是风月之人罢了,卑微鄙陋,长公主莫不是当真瞧上他了?倘若当真如此,长公主可了解他?可知他真正的前事?又可知,这江云南虽生得好看,细皮嫩肉,但他那身躯体,侍奉过多少人,又或被多少人玩弄过……”
不待容倾后话道出,江云南已勾唇一笑,嘴角的血迹不断溢出,鲜血狰狞,然而他却似如未觉,一双深得不能再深的目光径直朝容倾锁着,低沉暗哑的出声打断,“前程旧事罢了,坊主如今再提有何用处?江云南的确卑微鄙陋,但也曾衷心过坊主,便是如今坊主对江云南无情,江云南对坊主也是敬重,不愿当面差坊主的台面。若不然,江云南往日经历过的那些,难不成坊主未经历过?坊主如今虽春风得意,儒雅俊朗,但也不是没人记得,坊主以前,也不过是平乐坊的小倌,任人欺辱霸凌,受尽千人骑,万人压?”
这话一出,容倾眼角一挑,俊容上的懒散温润之色骤然龟裂。
他稍稍转眸朝江云南望来,慢腾腾的问:“莫不是以为有长公主撑腰,你便可为所欲为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