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作有祸-《清风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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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敢写在我腰上?”
宁玄候哈哈大笑:“自然是骗你的哩!写在这个上。”
不知他从哪里变得了一杆毛笔跟一盒朱砂,在一张白玉尺上写写画画,也看不出是什么模样来,若说似画也没个花鸟虫鱼,若说像字,可偏偏没一个认识。
她心里犯着嘀咕,“就用这个?”
满满一尺的朱砂印记,只见宁玄候对着那玉尺默念了两句,那字迹仿若活了一般,自己飘了起来,而后缓慢纠结成一条红色丝绦落在他手里:“回去以后先焚香沐浴,而后系于腰间。”
“你该不是诓吧?还这么简单?”
“简单?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写得啊!”
“好好好,我先收着!”接过丝绦小心收好。
在他这里逛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该是回去的时候了,玥娘瞧不见她该担心了,回到屋子里换好烘干过的衫裙,与宁玄候拜别,临走前她将自己穿着的鲛绡纱衣扔给他:“这衣衫先帮我收着,他日来你这里避暑还可替换着穿。”
“行,有空常来啊!”
三人一起行致门外,再拜,这才算真正告了辞,拜了别。
走出脏屋,外面朔风劲吹刮起一阵又一阵的凛冽寒风,从皮肉直吹进骨头缝中,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球一样埋头前行,说来也巧了,在光德坊附近的街面上瞧见一行车马从对面驶来,浩浩荡荡声势不小,清干净前方碍眼的一般民众缓缓前行,当这一行人临近时,她才认出来那车是谁家的。
大约七八个佩刀的侍卫走到他们面前,厉声呵斥道:“见公主车架还不速速避退!”
她径直走向街面当中,质问道:“还不长大你们的狗眼瞧瞧,她也是我需避退的?”
那众侍卫竟没一个认识她的:“嚣张,这车里的贵人可是安化公主,再不让开我们便要动手了!”
将欲抽刀之际,霄瓘则挡在她身前,拔刀而对:“这是许昌长公主,不容你们放肆,按照辈分来说你们也该下车行礼,退避一旁让我们先过去的!”
那侍卫狂笑:“哈哈哈哈,我们不识,竟还有个出行靠走的公主?”
历时变脸,呵斥道:“冒充长公主,如此大罪还不束手就擒!”
她推开霄瓘:“哪个有胆,敢动我一个试试?别说你个小小侍卫,便是你家主在此也还得恭恭敬敬唤我做姑姑!”
这边剑拔弩张,几乎在动手之边缘,只听得车中人幽幽开口道:“住手!”
那安化公主连车都没下,只不过是车窗轻启,露出个无比熟悉面容来:“你们这帮有眼无珠的废物,怎地连一个人都没认出我这姑姑来啊!”
她白了那人一眼:“呦!真难为你还能唤我一声姑姑哩!”
“可不是么!我刚巧在姨妈家住着,听说同昌回宫我便急匆匆的往回赶,不曾想在这里碰上姑姑,天寒地冻的怎地不乘车马出行?我这车里的炭啊可是最好的,刚刚身上还起了层薄汗,开开窗子竟觉清爽不少。姑姑素来身子孱弱,千万别冻坏了啊,食邑没我们多,怕是真再病了可该吃不起药哩!改日我到您府上多送些番邦异国进贡来的物件也给您贴补贴补。瞧瞧,我这怕误了进宫的好时辰不如请您再挪挪地方,让我过去!”
她这话可真是气得人牙根痒痒,突然想到自己离宫时的情景,讥讽道:“安化的额发长的真快。”
这句话直戳安化心口,羞臊得用手指着她:“你……!”
没再让她多讲:“既然是急着回宫不如换条路如何啊!我刚从前面过来雪路难行,看,那边的路更好走些。”她就这么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
“姑姑可是不想让路给我过去?”
“哎……!瞧你这话说的,我若是让你过去,岂不是让大家认为你安化不敬长辈不守礼法呼!”
“长安城内有哪个不知道姑姑你宽厚内敛,心善柔情,让我个小辈不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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