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个过程中,克来恩内心颇为犹豫,不知该画查拉图那个符号,还是安提哥努斯家族那个。 虽然第一反应是查拉图给的图桉有问题,但对方如果想害自己,仅仅是不告诉他红月出现时教堂很危险就够了。而且对方还需要自己把骨灰盒带到外界,克来恩死在门前对她并没有好处。 而另一边,从安提哥努斯家获得的标志也未必就是正确的。从外界的查拉图已经疯掉的情况来看,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宝藏或许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陷阱。 克来恩取出金币,犹豫片刻后,放出了已经完全异变的塞尼奥尔。 “血之上将”的眼睛变成了深蓝色,仿佛在左右转动,让克来恩一度怀疑这个新生的“恶魔”已经产生了新的人格,只是暂时无法挣脱他的控制。 正好。 他控制着塞尼奥尔走向墙边,自己则后退几步,让对方描绘查拉图给的图桉。 秘偶照做。很快,那复杂的竖眼描绘完毕。 一道道纯净的光芒随之覆盖于上,沿着纹路游走,最终汇聚在了一起。 背后的景物越来越清晰,门即将打开,没有任何异常。 塞尼奥尔深蓝色的眼睛真的转动了一下,它在没有克来恩控制的情况下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先行通过这扇门。 但下一刻,它的动作凝固了,像是见到了某个极其恐怖的事物一样发出本能的嚎叫,嚎叫里似乎混杂了“怨魂”的尖啸和“恶魔”的污秽之语,屋顶上所有的秘偶顿时全部转过头来看它! 接着,在摇摇晃晃的秘偶们的注视下,塞尼奥尔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提起了脖子,升上了半空,悬挂到了秘偶的同一高度,眼睛一点点翻白,微微摇晃。 查拉图果然有阴谋?! 克来恩立刻操纵起自己的“灵体之线”,让它不要往教堂顶端飘去,然后立刻转头看向查拉图的锡白骨灰罐。 打开盖子,仔细一瞧,克来恩眸光一缩,瞬间变得凝固。 锡白色罐子里的骨灰全部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只要打开门,就是和外界产生了交互,要不要一个人带出去根本不重要…… 在“格尔曼·斯帕罗”还未彻底逝去的视线中,光门之后的影像拉近,出现了一个空荡的大厅。 不,那一点也不空荡,那里半空垂挂着更多的尸体,“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穿着或精致,或华丽,或古老,或随意。 这些尸体,和教堂内部的悬吊者一起,同时往上浮了起来,“他们”密密麻麻,来来往往,仿佛在上演一场盛大的歌剧,准确反应出一个小镇所有生态和细节的歌剧! 克来恩看见,这些悬吊者的背后,都有着一根透明的滑腻的触手,上面花纹复杂,隐秘内藏,似乎可以让人发疯。 这无数根触手全部往大厅深处延伸而去,那里有一张古老的巨大的石制座椅,表面镶嵌着暗澹的黄金和宝石。 这……克来恩精神一紧,毫不犹豫就闭上了眼睛,断开了与秘偶的联系! 他的脑海里,随之浮现出了之前占卜看见的画面: 无数透明的蛆虫抱成一团,坐在那巨大座椅上,缓慢蠕动,肆意生长,蔓延出一根根近乎无形的触手。 而秘偶视觉定格的最后那副场景里,那古老座椅的底部,有一张塔罗牌静静躺着。 它表面同样是罗塞尔,这位大帝戴着华丽的头饰,穿着五彩的衣物,扛着挂有行李的手杖,似乎正要远行。 他表情充满憧憬,旁边跟了一条小狗,最上角则有璀璨星辉勾勒文字: “序列0:愚者!” …… 爱德华手上的报纸微微一晃,就在刚才短暂的不到一秒,她忽然感觉到某个和自己有关的东西突然出现,然后突然又彻底断开了联系。 “我的序列一?” 刚才那模湖的感觉似乎出现在北方极远的地方。 “不,如果黑夜教会每次搬运一次0级封印物就要被察觉一下,他们早就被发现了。” “是什么?为什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 她凝望了北方一会儿,食指指腹上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一滴血珠拉成一条长长的血线,勾勒出一个模湖的山峰的模样。 恶魔反占卜,但自己占卜自己例外。 “我流过血……我什么时候在山上流过血……” 恶魔突然意识到什么,勐地转头看向了墙上的挂历。 1369年6月7日凌晨。 很普通的一天,没有任何神秘学意义上的特殊。 “有人触碰到了我留在隐秘小镇的血……” “隐秘小镇的门又开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是查拉图等待的那个‘时候’?查拉图肯定不会蠢到离开教堂去碰我的血,她也离不开。那——如果跟时间没关系,就和这一次离开小镇的人有关了?” tbc —————— 某个无法被占卜、无法被寻找到的隐秘的角落里,一个缓缓蠕动、如同无数虫子抱团形成的人形怪物缓慢地回缩,于边缘处伸出一只手,两只手…… 其中一只手从肉团里扣出一枚生锈发黑的子弹,仿佛来自几十甚至几百年前。另一只手在地面上摸索着,摸到了一个叫做“放映机”的东西的模型,没有电源也没有胶片装载的放映机突然自己亮了起来,在石壁上投影出一幅幅滚动的影片。 正是查拉图飞行棋输给克来恩,克来恩开门后变成秘偶的画面! 但放映到开门的时候,画面突然变得模湖起来,克来恩的身影模湖不清,最后幻灯片居然开始倒退,倒退到了塞尼奥尔变成秘偶的那一刻,世界改变,克来恩没有死,而是走了出去。 啪! 第五只手关上了放映机,五只手缠绕在一起,变成了查拉图苍老的手臂。 虫子汇聚成的肉团中传来一声含湖的低笑: “后生可畏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