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章 茂才的杀人剑-《大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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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好像阿Q被人欺负了,只好悻悻然说一句[儿子打老子],而曹cào的父亲被徐州牧陶谦所杀,曹cào就要屠城。
    这就是位置不同,想法不同,匹夫一怒,不过杀人五步,天子一怒,却要伏尸百万,血流飘撸。
    前田庆次闻言,顿时脸sè一变,温泉里头的阿松是当即脸sè惨白无人sè。
    奥村永福眼前一huā,身子顿时就晃了晃,只觉得嘴巴里面发苦,自己的预感终于出现了,却原来,还是自己的缘故。
    大凡历史人物,成名绝无幸至,前田庆次怎么说也是在历史上留下十七骑冲杀敌阵传奇的人物,他听了这话,脸sè先是一变,紧接着,却是笑了起来,“茂才这句话,似乎出自《战国策》魏策篇,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茂才这等人物,倒是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不过,茂才,在下不才,却也自信有专诸、要离、庆忌的手段……”
    乖官听了他这句话,忍不住呸了一口,“宗兵卫啊我倒是蛮替你可惜的,你一个番邦xiǎo国人物,把汉学学到这般地步,也算是个有才的,杀你罢我心里头蛮惋惜的,不杀你罢我心里头又不痛快,你倒是说说,我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呢”
    “不要。”温泉里头的阿松尖厉地叫了一声,乖官转头看她,好整以暇,笑着说:“松夫人这句不要,是不要宗兵卫刺杀我呢还是不要我杀你们前田家满mén啊”
    “不要。”阿松痛苦地捂着脸,使劲儿摇头。这时候庆次觉得不对劲了,这位明国茂才看年纪不过十三四岁,身材又不高大,他哪里来这般的自信?
    作为一个忍者出身的家伙,他自然是有很多手段的,忍不住就先使劲儿嗅了嗅,空气中一股子淡淡的硫磺味道,却没有一点儿火绳燃烧的味道,那就是说明没有铁炮。
    火绳枪用的火绳燃烧极慢,一根标准的火绳枪用火绳可以在手腕上绕一圈还垂下巴掌长的一截,这么长的火绳任其慢慢燃烧的话足可燃上两个多时辰,如果有铁炮手埋伏在附近的话,那么庆次早就闻出来了,可被阿松这么一叫,他还是下意识地嗅了嗅鼻头,没闻到火绳燃烧的味道,心头大定,只要没有铁炮瞄准着,以自己的武芸,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才十三四岁的xiǎo孩?
    于是他就笑了笑,“茂才,无故jī怒对手,这可是非常不理智的事情。你我之间如今距离虽然超过五步,对我来说,也不过一跃之间罢了,何况我还带的有帮手。不如,你让我家松夫人穿好衣裳,茂才殿下你也劳烦一下,穿上衣裳,陪我走一趟,在下保证,等离开金崎,自然放茂才归来,不然的话,这儿还有市公主和茶茶公主等诸位公主,若发生些什么事情,未免不雅,在下师从里村绍巴大师,也不愿意做那等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事情。”
    他说着,腰间的佩刀就缓缓chōu了出来,刀光雪亮,温泉雾气氤氲蒸腾中,xiǎo督年纪最xiǎo,看见了忍不住呀了一声,反手抱住了姐姐茶茶。
    光着上身,脚板踩在鹅卵石上,乖官就在前田庆次和奥村永福诧异的目光中往前面走去,走到了离庆次五步的地方,他这才站定,然后笑着lù出几颗雪白的牙齿来,“五步是这里么?”
    这已经不是jī怒是找死了,前田庆次绝对不相信对方是如此不智的人,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原因了,有恃无恐。
    他的心忍不住就沉了下去,再想到一路潜来的顺利,心中就想,难道这是个陷阱?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会来的呢?
    瞧着前田庆次的目光yīn晴不定,乖官就笑了笑,“宗兵卫,别猜了,你也不用自作多情以为我这个陷阱是为你设下的,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你居然为了你的叔母敢于亲身犯险,甚至我都不知道你前田庆次如今就在前田利家的大军里头。你的确是钻了我的漏dòng溜进来的老鼠,不过,老鼠就是老鼠,再强壮的老鼠,依然还是老鼠。”
    两人你来我往地对话,看似轻松,其实气氛极为紧张,一个奥村家的家臣武士手心冒汗,忍不住就大声道:“马鹿野郎,你这个明国的恶鬼……”
    [砰]一声脆响,他的脑壳顿时宛如被敲破的jī蛋(其实我也tǐng烦说故事的时候加注,但总有人说我写东西不考据,我真的不想多说,鸟铳这个名怎么来的,我这里就是如何用枪shè破脑壳的,不解释。),黏糊糊的白sè红sè飞溅,喷了旁边几个武士一头一脸,在阿初和xiǎo督的尖叫声中,尸体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前田庆次和奥村永福脸sè一变,一颗心顿时就沉到了底。
    “宗兵卫啊”乖官笑着说道:“你知道什么叫水密隔舱么”
    他也不等前田庆次说话,自顾就把答案说了出来,“水密隔舱就是大明造船的技术,底舱像是竹子一般,每一节不相通,这样即使是被炮弹打穿,相当于浮在水面上的竹子其中一节漏水,根本不会妨碍船只航行,这天下呐聪明人举一反三,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
    絮絮叨叨像是角sè扮演类游戏的关底大*OSS一般,乖官述说了一通,前田庆次和奥村永福明白了,怪不得他有恃无恐,原来他身边有周密的组织,根本不是打晕了两三个人潜伏进来所能解决问题的。
    “为什么我没有闻到火绳的味道?”前田庆次突然问到。
    乖官呵一声笑了出来,又是一个不想做糊涂鬼的,不过,我还是告诉你罢,“你不知道雨铁炮……”
    刹那间,变生肘腋,前田庆次眼睛突然就瞪得滚圆,身子一跃,一刀就往乖官砍来,等刀光到了近前,大喝声在乖官耳边响起。
    他这一刀,深得大明武谚快狠准的真谛,姿势也毫无huā哨,就是戚继光和俞大猷在兵书里头说过无数次的[倭人善跃,一跃丈余,迎风一刀],隐在暗处的早合少nv队中被乖官挑出来最jīng锐的几人却是来不及开火,尤其是,前田庆次这一跃,离乖官太近了,导致她们一愣之下不敢随意开火。
    乖官的脸sè顿时就变了,惨白一片,这时候才深恨,自己不该像是关底大*OSS一般絮絮叨叨说废话的,应该直接把前田庆次这厮击毙。
    他到底是宅男,前田庆次再怎么说,那也是三十多岁战场上生死厮杀无数次的汉子,这个经历不会因为乖官是天朝上国国舅而前田庆次是扶桑xiǎo国的土豪而改变,老祖宗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奥村永福手下被打死了一个以后,前田庆次顿时就有了决断,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想要有活路,必须要把眼前这个明国茂才给拿下,在这之前,只当自己已经死了,至于什么铁炮没火绳味,他才没那么好奇,人死的知道答案和不知道答案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为了吸引乖官的注意。
    眼瞳中映出刀光了,乖官几乎是一刹那间额头就渗出一层冷汗,但也在同时,这具皮囊自xiǎo被浙江兵剑法第一单赤霞单老爷调教出来的本事终于看出来效果了,就像是后世所说的,大脑记忆远远没有身体记忆可靠。
    Hxiǎo说中总会描述nv人大脑抗拒男人而身体却起了反应,实际上,大脑是最会骗人的,身体才是最忠实的。人学的遣词造句如果长时间不用,大脑会像是处理垃圾件一样把这些给处理掉,而武人练拳,拳炼千遍其义自现,身体就自发记住了,即便到老,也不会忘记。
    在一片尖叫声中,乖官拔剑,用的甚至不是后来他很是苦练了一阵子的金翅鸟王剑.改,而是金翅鸟王剑的前半截,他这具身体曾经恃之杀了武备将军副千户段天涯的手段,圆月斩。
    剑光如匹练,一chōu之下,直如银河倒泻,叮一声响,硬生生就把前田庆次手上的刀给切断了,又如黄河改道,瞬息不止,手腕一翻之下,腰肢一扭,剑刃瞬间回切,他甚至一丝儿都没感觉到手上有什么阻碍凝滞,却是滑润通透,宛如切一块豆腐一般,一颗人头冲天飞去。
    乖官一剑回切,腰间用力过大,一时间收势不住,身子顿时就往左边旋去,滴溜溜打了两个转才停了下来,下意识纳刀入鞘,村正按回鞘中,他却是呆住了。
    卧槽,历史上的扶桑第一枪就这么被我杀了?
    无头的xiōng腔中鲜血喷起一尺多高,尸体噗通一声前仆在地,鲜血瞬间就沿着鹅卵石的缝隙往地下渗透了进去。
    十四岁的少年杀了以武勇出名的前田家名将,在场的众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个忘记了呼吸,半晌,才在阿松的一声凄厉尖叫中回过神来,“庆次郎……”
    不得不说,扶桑luàn世中人,到底不是大明太平时代的nv子,即便是刚才茶茶她们尖叫,那也是因为瞧见前田庆次一刀劈向乖官,是惊而不是怕,这时候瞧见乖官一刀杀了素有前田家第一勇将之称的前田宗兵卫庆次,xiǎo督甚至一下子从水里头蹦了出来,拍着手大叫,“哥哥哥哥,好厉害。”
    心中不可置信,但乖官到底是符合他的名的,素会卖乖,却是故意瞪了她一眼,“躲到水里头去,要跟姐姐好好学一学什么是淑nv,淑nv的身体只能给自己的夫君看,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呢?等我杀了这几个零碎,瞧我不收拾你。”
    xiǎo督吐了吐舌头,反身躲到茶茶背后,伸手搂住了茶茶的脖子,阿初则用如痴如醉的目光看着乖官,原来,他是jīng通武两道,刚才他杀人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
    而奥村永福手下几个家臣武士瞧见武勇无敌的前田庆次殿下被明国的少年茂才老爷一刀杀了,吓得面无人sè,他们或许在战场上也算勇士,可这时候却跟淋了雨的瘟jī一般瑟瑟发抖,跑,无处可跑,在周围不知道什么地方还隐藏着铁炮,随时可能把他们打成筛子。求饶?求饶有用么?
    不得不说,这个地球上到处都有聪明人的,并不会因为扶桑地方xiǎo就没有聪明人,事实上,奥村永福手下数人中就有一个聪明人。
    噗通一声,就有一个人跪了下来,“xiǎo人该死,xiǎo人该死,xiǎo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瞧见上国茂才老爷和诸位夫人,诸位夫人何等的人物,那是只有上国茂才老爷才有资格瞧一眼,xiǎo人哪里有那样的福气,茂才老爷饶命……”
    这个xiǎo人的自称,一般是扶桑没有姓氏的农民对上等人的自称,而这家伙显然是一个武士,却如此自称,那真是觍颜无耻之极了。但是,他这一说,阿市才明白乖官为什么说要杀前田庆次满mén,一时间忍不住,脸上就泛起了薄薄一层红晕来,至于阿松,却是呆滞不堪,无力地靠在温泉边上,口中喃喃道,庆次郎。
    乖官一愣,心说卧槽,居然还有这么聪明的家伙,忍不住就问他,你叫什么。
    “xiǎo人福田康夫。”那家伙一边说一边磕头,扶桑武士集团虽然正坐、匍匐,但是这些都是礼节,并不含有大明那种膝盖跪在地上以额触地就是卑躬屈膝的意思,可这家伙的的确确是磕头,用的是扶桑农民见到武士老爷们的磕头方式,人品顿时叫人不齿,果然越是聪明人,人品越不怎么地。
    乖官一笑,“嗯你倒是个聪明人,你家中可有妻子么?”
    福田康夫连连磕头,“xiǎo人家中妻子尚是妙龄,叫做贵代子,今年不过三十岁,脸蛋身材都还颇为可观,上国茂才老爷若是喜欢,xiǎo人双手奉上,贵代子想必也是喜欢的,能服shì茂才老爷,那是xiǎo人这等xiǎo国xiǎo民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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