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楼-《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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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书濯一时没敢动。
    他极力克制着愈来愈重的呼吸,  脑子有点乱。刚刚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裴炀真的会给予肯定的回答。
    不是四角恋么,不是还有个‘先生’么?
    这么快就不重要了?
    傅书濯一面吃着“先生”的醋,  一面又以“先生”的身份觉得酸,  原来自己这么不重要。
    “你……”
    裴炀说出口就后悔了,  转身背对他:“你不要的,  那就算了。”
    他心里乱糟糟的一团,脑子也不甚清醒。
    大概世界上再找不出像他一样的第二位,心里惦记着两个人,  又同时伤害了两个人。
    他努力想要保持忠诚,可只要一听到傅书濯的声音,  一对上他溢满万般情绪的眼睛,理智就会开始崩塌,说不出一点拒绝的话。
    大脑在保持界限,可心会疼,会不忍。
    傅书濯揉了下他的脑袋:“没有不要。”
    裴炀僵了僵,  随后又听傅书濯说:“每天都要很想亲你,  抱你,c…弄你。”
    “但你现在记不清从前,等你想清楚那一天,  我们就重新开始。”
    但他的傻猫生病了,  记不清从前,  他可以等待,用余生等待。
    等傻猫想清楚那天,他们就能破镜重圆。
    他们的镜子不能说碎了,  只是上面蒙了一层雾,  有点看不清晰。只要给点时间慢慢擦拭,  终有一天能明了。
    裴炀眼眶微红,闷声说:“我困了。”
    傅书濯:“那睡会儿,到了叫你。”
    裴炀:“嗯。”
    “可以继续抱吗?”
    “嗯……”裴炀扭了下身体,“你要不先解决下。”
    傅书濯鼻尖蹭着他后脑:“不用,忍忍就好了。”
    裴炀:“……”
    傅书濯这样总叫他有种负罪感,明明这具身体是他合法爱人,却因为他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傅书濯只能不断克制忍耐,让傅书濯经受不自知的离别。
    他愣愣地望着墙,耳边是火车低沉的轰鸣。
    他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他和先生也曾坐火车去旅游。那时候存款不多,机票太贵了,他们便选择了更磨人的交通工具。
    可因为有对方在,于是窗外平平无奇的山水楼房都变成靓丽的风景。
    他和先生窝在只有七十厘米的硬卧床上,下铺有其它乘客在聊天,他们在上铺耳鬓厮磨,窃窃私语。
    先生吻着他的脖子,他痒得直缩。
    “当初就是坐着这样的火车,十七个小时,让我从出生的地方见到了千里之外的你。”
    “放屁,你是来上学的又不是专门见我的。”
    先生笑眯眯地哄他:“正是因为坐了那十七个小时的火车,才能让我们再十几亿人中注定相遇啊。”
    他轻声问:“那你想回去看看吗?”
    先生安静了好久,然后低喃:“没什么好看的,唯一对我好的人已经走了……她叫我走出来,永远都不要再回去。”
    那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抚地抱住先生,而心里却想见见那个唯一对先生好的人,想得到她的认可,想谢谢她给了他们相遇的机会。
    裴炀是被痒醒的,他扭了下头,才发觉是傅书濯细硬的发丝戳着他脖子。
    傅书濯还没醒,依旧将他紧紧箍在怀里,生怕他跑掉似的。
    裴炀有点晕,他揉揉太阳穴,梦里的一切都像蒙着一层雾,怎么都回想不起来。
    他还有点想去卫生间,但傅书濯似乎睡得很沉……
    也不是不可以忍一会儿,就忍十分钟。
    十分钟过去,裴炀看了看腰间毫无动静的手臂,心一软,要不再等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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