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鄢懋卿办成了这件事,今后兵部相关北方边事的拨款必将大打折扣,户部从太仓支取的拨款也将大打折扣,工部也没有了请求拨款修筑城墙的理由。”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们怎可能不嫉恨鄢懋卿?” 严嵩又不置可否的问道: “但这件事终归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你又怎知皇上不会念及功劳,站出来力保鄢懋卿?” “规矩!” 严世蕃也又接着道,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皇上掌控国家大小事务的根本,皇上又怎会为了一个鄢懋卿自毁根本?” “而且父亲曾经也说过,皇上年轻时吃过了亲自下场的苦果,不到牵涉自身时断然不会再亲自下场,以万金之躯卷入朝堂争斗。” “而这也是皇上此前明知不能复套,也不愿复套,却不亲自否决朝议,偏要找父亲来费力与夏言抗争的缘故。” 严嵩点了点头: “你明白就好,明白了这些道理,有朝一日爹不在了,你自己便也可以在朝中独当一面了。” “父亲这话说的可不吉利……只是不知这回父亲打算如何应对?” 严世蕃沾沾自喜,转而又追问起来。 “且助夏言一臂之力,将水搅得更浑吧。” 严嵩老眼中目光越发矍铄, “水越浑浊,皇上越是无力,用得着咱们的时候就越多,咱们浑水摸鱼的机会才能更多。” “不过你需记住,鄢懋卿不过是个过眼云烟一般的小角色,这样的人永远不值得你这般在意,莫要再被心中好恶牵着鼻子走了……” …… 次日。 皇极门,卯时。 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东上。 本该主持早朝的内阁首辅夏言尚未到来,皇极门下的金台御座同样空空荡荡。 不过百官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早朝,正麻木的听着鸿胪寺唱完了入班,又唱完了大班,机械的对着空荡荡的金台御座行一拜三叩头礼…… 正当他们以为今日的早朝不会与平时有任何不同的时候。 一声报喝骤然响起: “皇上驾到——!” 百官皆是吃了一惊,纷纷向报喝传来的方向张望。 只见銮驾正缓缓自远处行来,朱厚熜龙盘虎踞般坐于驾上,尽显威严高贵之气。 “这是?!” 立刻有眼尖的官员瞪大了眼睛。 今日的朱厚熜极不寻常。 他非但没有因每月十五雷打不动的斋醮缺席早朝,穿的竟然也不是道袍,而是难得一见的最为隆重的皮弁服!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要变天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