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他和她忽略不掉的回忆-《山孩子与豆味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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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寝了,都这个点儿了,也该歇着了。”

    星星在云里稀疏地游走,像是漏斗里下渗的沙砾,不知停歇。寸草背对着星光,也背对着我,地上是他的影子,稳稳地扎着马步,那黑黑的平面倔强地贴着地面,就是不肯抬头看我一眼。

    “去睡吧,夜里凉。”我晓得他要面子,只好走过去,给他个台阶下。

    “早凉透了。”他解开系在腰上的汗衫,去擦头上的汗:“现在热着呢。”

    我知道,他是不生气的,只是碍于面子,得装得比较得瑟而已。所以那晚,我们并没有说很多的话,我甚至有提议和他过过拳脚,但被他拒绝了。

    “就你这小身板儿?开玩笑!”他挖苦道:“都不够我揍的。”

    我也能感觉他心里的憋屈,但他始终都没给我一个能安慰他的机会,时间快得像星星的眼,一眨就过去了,临了的时候,他挺没所谓地跟我说:“睡啦,爷困啦。”

    我习惯了他这么跟我打哈哈,就像他习惯了我对他时不时就耳提面命一样。可是有一点,我们对窦泌的喜欢,那是谁也不输谁的。只是关键是在于,我们对爱的表达不一样,寸草喜欢去招惹窦泌,这曾让窦泌一度厌恶到极点,记得窦泌和寸草认识最早,那时我们家才刚搬到碧波山,我在家里煮茶,就听到街坊邻里的议论声,我不记得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呱噪了多久,但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寸草惹麻烦了。

    我放下了手上的蒲扇,灰头土脸地跑到十里渠,发现寸草把一小姑娘推水槽里去了,那小姑娘不是别人,就是窦泌,我后来问寸草,为什么欺负人家,但寸草却矢口否认他恃强凌弱的事实。

    “我没欺负她,”他说:“我只是想和她一起转水排而已。”

    还记得那天泌农叔的脸都绿了,他激动地提起寸草的衣领就骂:“毛孩子,我家就窦泌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她要出什么事儿,你怎么赔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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