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难以解释的误会-《山孩子与豆味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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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竺寸金的心情随笔――《又待花开》
我是第一次觉得时间原来可以是这么个漫长的东西,窦泌看着我哭得停不下来,我抱着头痛得像过了几个世纪,泌农叔像个上了发条的铁人,对着我又打又踹,我好像看不到明天了,因为今天真的漫长到了稻田的水里,循环,循环,怎么流都流不到头。
“阿爸你不要再打他了!”窦泌最后都哭累了,跳到泌农叔面前,不知恐惧地护住我。
“他很好的。”窦泌把那顶我给她用头发编的帽子取下来,递到他眼皮子底下说:“你看,他还给我编小帽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泌农叔接过她手上的小帽,顺手就扔到了火堆里,原本要熄灭的火苗,猛然间有了势头,蹭蹭地往上冒,小帽在火心处燃烧,发出沙沙的声响,那极其痛苦的哀号,在分秒的瞬间,就化作了一把灰的焦灼,哑巴得――发不出声。
“呜哇”窦泌大声地哭出了声,拽住泌农叔的衣角就不撒手,“你赔,”她不依不饶地说:“帽子没了,你赔你赔!”
“窦泌!你给我听好!”泌农叔的呵斥使窦泌安静了下来,良久,他拍着她的脑袋,悲痛地说:“你是女孩子,照理说应该贵着养,是,阿爸没钱,可咱穷也要穷得有骨气,我不想你随便在别人那儿受点儿小恩小惠,就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得受有心之人的坑骗,你懂不懂?”
窦泌看着他,咬着手指头,然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毛小子,”他唤我,不客气地奉劝道:“我家窦泌还小,感情的事儿,她不懂,我也不希望她那么早懂,将心比心,我想你阿爸也不希望你在这么小的年纪就犯错误,你啊,就别缠着我家闺女了,有空就多读书,这比什么都强。”
他把窦泌背到了背上,想了想,又扭过头来对我说:“我的手是用来抓药的,但今天,你让我破例了,告诉你阿爸,今天我替他管教了你,他要觉着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改天登门致歉。”
天很晚了,窦泌也是真的困了,我看她含着指头,趴在他背上睡得很甜。他出门了,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一个父亲的肩膀是厚实的,在他那儿,窦泌不用担心摔着,也不怕磕着,碰着。因为她靠着的,是一个巨人,仅半臂,就撑起了一整片的天,那一方天地没有寒冬,它四季如春,我和窦泌同样的坚信,这天撑得坚韧,并且――不会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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