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任性是休眠的活火山-《山孩子与豆味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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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怕晓得你有多恨我,就像你不屑晓得我有多爱你一样。

    摘自竺寸金的心情随笔――《痛的箴言》

    寸草一直站在院子里,偷偷的看我们。我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他躲在院门的后头,目送他们离开。

    “嘿。”我笑骂他:“走远了,都不去送送。”

    “不了。”他揉了揉鼻子,两只手都插进了裤兜。

    “这不还有你呢嘛,”他头也不扭地说:“我操个蛋疼的心啊。”

    门槛儿就在脚边,他终究没有迈出去一步,但视线却远远儿地飘了出去,落向牵挂的远方。

    “是吗,可你看得很远啊。”

    我并肩和他站到同一股线上,朝着他的目光,向同一方向张望:很远的征程,也是远的看不清的归途。

    晨曦吞噬了远去的身影,只把车轮一路的印记,留在了模糊的焦距中。我看不到爸妈的笑靥,他听不到爸妈的笑声,唯一能认知地,只有天角初露的晨光,照着我,也照着他。

    路灯至今还微弱地亮着,跟明晃晃的白日较劲儿,路走得颠簸,南方的高空上有光,指引着他们的方向,我愿他们脚下每一步踏过的风帆顺风顺水,出了崎岖的山路,终将平平坦坦。

    半响,寸草收回了视线,挂着满脸不屑的表情挺不在乎的说:“我这叫志存高远,没人管了,我乐得清闲。”

    “只怕你要闲疯的。”我挖苦他说:“他们去矿上了,没两三个月,怕是回不来。”

    “去就去,去多久都没关系,”他酸溜溜地埋怨:“没看出来吗?他们这是甩开了包袱,大步地向着幸福一路狂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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