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饥肠辘辘在午时-《山孩子与豆味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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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长吁一口气,满足地告诉我:“好饱。”
我却忽然间很难受,不过当然不是饿的。
“窦泌,”我掏出手帕轻轻替她擦去嘴角的油渍:“都没人给你做东西吃的吗?”
“家里有人,”她说:“但顾不上给我做菜。”
她吧唧了一下嘴,似乎还很回味白面馒头的味道,虽然我知道区区几个馒头可能没什么可口,但她还是吃得很香。葱油饼我一口没吃上,但是我却能体会里头咸咸的味道,那跟眼泪是一个味道,油腻腻,热乎乎,还涩得发苦。
“啥叫顾不上?”我心疼地问她:“你爸妈都不管你吗?”
她揉着胀鼓鼓的肚子,一副吃撑了的表情:“哪儿有空啊,就在前几天,阿爸带着我和阿妈去我姨家大吵了一顿,阿妈夹在里头左右为难,根本没心思管我。”
“不能够啊,那你阿爸呢?”
“阿爸忙着写他的心血呢,他说这事儿急,得赶着做,等过几天真烧了罂粟田,那即便药引子不在了,也能留下药笺子。”
窦泌敲着脑袋告诉我这番话,看得出来她并不理解药引子和药笺子的问题,对于药理,我也很懵懂,但我能知道,泌农叔急着写的医术,几乎可以等同于遗书,一个热衷于悬壶救世的医者,只有在命悬一线的时候才会急着出炉他所谓的心血,不然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他为何非急于在这几天的时日内奋笔疾书呢?我有预感,是要出大乱子了。
“窦泌,”我问她:“你家出什么事儿了,好好的,为什么要烧罂粟田?”
“哦,”她说:“就上个礼拜天,我姨带我去山上看罂粟,结果罂粟花的花瓣掉光了,就没看成,她说来都来了,就别闲着,然后就给我一背篓,让我替她捡罂粟花开败后的果实。”
“黑疙瘩!”我急得跳起来:“你捡啦?!”
“捡啦,”她天真地笑着:“捡了好多呢,可是····”
她忽然间不笑了,眉宇间促地漫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我带了一块儿回家煮汤喝,就被阿爸发现了。”
“你喝啦!?”我用力抓起她的肩,红着眼睛质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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