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饥肠辘辘在午时-《山孩子与豆味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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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金哥哥你别这样,好恐怖!”她害怕地闭上了眼睛,豆大的泪晶莹地像琥珀,接连着从眼眶滚了出来。
我很抱歉,我又凶她了。屋子瞬间冷成一个冰窖,我和窦泌面面相觑地僵持着。终于,我先软了下来,松了强硬地口气,温和地对她说:“好窦泌,不哭了,但是你必须如实地告诉我,那东西你喝没喝?”
“没喝。”她坚定地说。
“真没喝?”我质疑地问。
“真的,”她撅着嘴有些不甘心地说:“别说喝了,煮都还没来得及煮呢,就被阿爸打翻了。”
“呼”我大大地松了口气:“翻得好,翻得好啊。”
窦泌拖着下巴,眨着眼睛看我:“真奇怪。”
“什么?”
“你,姨,还有我阿爸,”她纳闷儿地说:“你们都很奇怪。”
“是么?哪儿奇怪呢?”
“不奇怪么。”窦泌坐到了饭桌上,很费解地嘟囔:“那不就是罂粟吗?我见过阿爸拿它入药的,可是到我想尝的时候,他却不让我碰它,你管罂粟叫黑疙瘩,可是姨又告诉我,这是个好东西,比黄金还值钱咧。”
“不奇怪。”我摸着她的小脑袋,告诉她:“再好的药,也有副作用,尤其是黑疙瘩,会上瘾的。你阿爸用的药引子,其实不是那些美美的罂粟花,而是罂粟花开败后遗留下来的丑陋的果实,那就是黑疙瘩,你阿爸是医者父母心,懂得入药的剂量,所以这黑疙瘩给他做药引子,那就真是药引子,童叟无欺的,可要是一整颗地拿出去卖,那买的就不是药引子,而是毒药,吃了会死人的,你姨说它是好东西,那是因为她贪,赚的是黑心钱,卖的是祸心啊。”
“答应我,”我捏起她的小脸,却无比认真地要求她:“一辈子也别碰那玩意儿,好吗?”
”哦。”她嘟着小嘴儿借借懂懂地应允了。我希望,这是一辈子不会背弃的承诺,从现在这一刻起,就在她信誉的土壤里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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