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老子,儿子,傻傻分不清-《山孩子与豆味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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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oneyoudidlovedisdressedinblack。

    你曾经深爱着的,是身着黑衣的人。

    摘自竺寸金的心情随笔――《爱在衣冠冢》

    土墙上,晒着包谷,胀鼓鼓的饱满。

    吃撑了的宾客,也跟黄黄的包谷粒子似的,挺着肚子,朝着暮色而去。

    日升日落,温度时高时低地起伏着,蹒跚的晃动,像是喝高了的步子,走得踉踉跄跄。阿妈也是真的醉了,扯着嗓子,趴在屋角的小木床上鬼叫。

    “来呀,我们干杯!”

    看来真的是喝大了,她抬着空无一物的手,结果把一整个拳头都放到了嘴里。

    “唔,唔,喝!”

    她嘴里口齿不清地支吾着,哪怕拳头堵了嘴,她仍在不肯罢休地喊着‘喝’。

    “姜汤来了。”

    我抬着姜汤走过去,就看到她把手塞进嘴巴一个劲儿地干呕起来,然后就真的吐了出来。空气像是腐烂了,散发着死鱼般的阵阵恶臭。我好像闻到了死亡的鼻息,几乎要把我憋闷到窒息的地步。

    “喝,你陪我喝!”

    她把我拽过去,湿哒哒的舌头舔到我脸上来。

    “好好好,来,先把这姜汤给喝了。”

    我坐远了些,把手里的姜汤端给她。

    “我不要姜汤,你,给我过来!”

    她的手高高一打,姜汤就像翻了的墨汁儿,洋洋洒洒地泼到了我手上。

    “呀!好烫!”

    像是坐到了炭火堆里,我烫得一屁股从小床上跳起来,条件反射地把手摸到耳垂上,哈哈地呼着气。

    “你,过来!”她眯起醉得七荤八素的小眼睛,盯着我命令道:“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的双腿抖得像碗里颠簸的水,根本挪不开步子,她大大地打一个酒嗝,猛地一拉,把我拉到她身边。

    “俊,真俊。”

    她抚摸着我吓得发白的脸,赞叹的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空气像是遭了冷冻,慢而僵持地流动。我像是一个木偶,四肢全都捆了线。她开心地摆弄着,我瞪大眼睛,傻傻垂着脑袋,僵硬地在她拉线的手中扭着头。

    “阿妈!”

    约莫是挣扎了好久,我算是用力地把脸从她手里抽了出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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