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老子,儿子,傻傻分不清-《山孩子与豆味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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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进去的时候,已经快打烊了,白大娘替我把桌子擦干净,搬下一个凳子嘱咐我道“就一盏茶的时间。”我感激地称谢,却没能如愿地喝到我想喝我那种地道的白酒。耳畔一阵翻箱倒柜的声响,白大娘从酒窖里取了一坛子烈酒递给我:“只有烧酒了,才开的封,我给你热热?”

    “有劳。”我朝她作了个手,有些感激涕零。

    很多时候,我都是很佩服白大娘的,寨子里都说,她是老白家的童养媳,很小的时候,就跟了白老板。白老板有些痞气,算不上一个顾家的人。这么大的酒馆儿,就全靠白大娘一个人打点,我一直觉得,她是一个贤惠的媳妇儿,贤惠得任劳任怨。可惜,原是珍宝的她,却无人视她为珍宝,这该是多么遗憾的沧海遗珠。

    “来咧,热乎的烧酒哟!”她吆喝上了,我不过几分钟的晃神儿,她手上就多了壶热腾腾的酒,扑扑地冒着泡。

    “呵,速度诶。”酒握在手里,暖得很热乎。我把鼻子凑近闻了闻,飘香四溢。

    “要我陪你喝一杯吗?看你心情不大好哇。”她坐到了我对面,往杯子里斟了满满的酒,似乎所有的忧愁都要在一时间漫出来,覆水难收。

    “哈,好酒!”我把辣辣的烧酒一口全灌进肚子,满腹的委屈像是要烧着了,肝肠寸断得难受。

    “是苦水就要倒出来,”她替我斟酒,却又一再劝慰我说:“醉了,也不一定能解千愁的哟。”

    我仰头,又饮下一杯满满的苦闷。

    她抢过我的酒杯,笑着骂我:“死娃娃,少年不宜饮酒,尤其不宜喝闷酒,你懂不?”

    “那你还卖我?”我有些不开心的顶撞她,顶撞得有些不知所谓,又有些不识好歹。

    “不,不。”她摊摊手,不太在意地说:“我卖你的不是酒,是人情。人情,你懂吗?”

    “哦,不懂。”我摇着头告诉她:“我最不懂的,就是情。”

    “哎哟,为情所困哪?”她笑我:“这是为啥子?说说呗。”

    “不知道呀。”

    “不知道?你真逗呀,哪儿有人不知道的?”

    “真不知道。”我说:“有时候,亲情不是那么纯的亲情,爱情也不是那么纯的爱情,我几乎都搞混了,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亲情,也弄不清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呢。”

    “那就慢慢去摸索呀,就像瞎子过河,走着走着就明白了。”

    “那要摔了怎么办?”

    “那就爬起来再走哇,你要不走,永远都不会明白呢。”

    “是么,”我问她:“可你明白了吗?”

    “坏小子,”她轻轻打着我的头,用一种久违的责备责难我:“怎么为难起我来了呢。”

    “我不想做坏小子,我要做好孩子,我想妈妈。”酒水酝酿成泪水,从眼里大滴大滴地滚了出来。

    我知道,我的心底破了好大一个窟窿,哪怕灌进去再多的酒,也千杯不醉。这里头,大得像海,漂着阿妈永驻的青春,和阿妈停泊的关怀,天晓得,我脑海里载着的,是多么清晰的清醒,而这清醒,又该是多么残忍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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