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节 他给了我一把通往幸福的密匙-《山孩子与豆味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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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揉碎了古铜色的镜子,

    把怀念的风沙温柔地洒在了江面上,

    我又记起了多年前那场朦胧的春雨――

    一样的鱼谣,一样的春波,

    刮花了回忆中靛青色的春江。

    柳絮抽打着立春的风,

    一抹绿,洋洋洒洒地飘满了天,

    碎花儿在飞舞,

    我看到了思念永无休止的盘旋。

    谁说过,最恨不过流年。

    我要快乐地老去,直到乐此不疲。

    哪怕一切的消失,都是迅速的,

    哪怕真会像,那旋转风扇上,飞扬的尘土,

    我也不甘心,让江鸥略过阴霾,过一辈子空白。

    轻轻地,撬开心里滴答作响的怀表,

    把岁月流动的痕迹,刻进时光里,

    那是青春的踱步,

    是暮春初年里,

    摇摆的探戈。

    我们微笑,隔着一个春天距离。――摘自窦泌的心情随笔《春晓》空了的、没有心的竹子;空了的、没有心的浮苇;空了的、没有心的洞箫。

    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寂寞,原来什么都可以这么空――

    屋子是空的,秋千是空的,沙石是空的,云是空的,海是空的,

    就连实心的白天,也都是空的。

    “不要忙着拒绝,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在教室里等你。”我又想起了那句回荡在阴霾天里的暖如骄阳的话儿,想起了那承诺,亦或是算不上承诺的承诺。

    我觉得,我应该去一个地方,把我掏空的心给补上,最起码,我不想让它像现在这么寒颤,穷的,连一滴泪都不剩。

    “走吧,窦泌。”我对自己说:“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

    从十里渠到十里坡大约要十五分钟的脚程,下过雨的土路其实并不好走,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我的鞋子就全浸湿了,上头有泥,黄黄的,我用手轻轻地拍去了还未风干的泥土,接着走。

    今天的天色和昨日一样,一如既往地阴,加上又恰逢周六,荒山里很难找出个人影来,我打了个寒颤,挪步向半山腰的小茅屋走去。

    “吱呀。”门被我推开了,由于太过破败的缘故,它稍稍一一挪动,就会往下掉木屑,待门被我完全打开的时候,地上已经多了一条由木屑堆积的脱痕,灰是那么得厚,我恍惚间觉得这些多得数不清的碎屑不是从门上掉下去的,而是从我身上抖落下去的,就跟粘不牢的鸡皮疙瘩,恶心得撒了满地。

    不过阴森的氛围还不是最糟糕的,更为糟糕地是――小茅屋是空的。座位上,没有人,讲台上,也没有人,黑板板着一张古板而现世的脸,愤愤然地竖立在木墙的正中央,讽刺地望着我,像是嘲笑,又像是可怜。

    没有读书声,没有喧闹声,当我看到茅屋里空无一人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空了。

    “不要忙着拒绝,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在教室里等你。”耳边的回音穿过了昨日的风,拂过耳畔,它又来了,像是一个可耻的谎言般,贯穿了我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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