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节 为我爱的人,守护他的爱人-《山孩子与豆味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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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俊,不要丢下我,千万不要丢下我。”

    这是她晕过去前说得最后一句话,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忽然打定了注意――我要守护她,纵使我不能爱她,我也要替我心爱的寸金守护她。因为寸金爱她,所以我必须爱屋及乌。只是,我不会放弃变性,这两者并不冲突,况且我这么做,也算是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次向命运借来的,做女人的机会。

    我想好了,我会以一个全新的身份新生,我会用我的新生,去重新认识窦泌,还有我心爱的寸金。窦泌在医院里昏睡了两周,就在这仓促的两周时间里,我仓促地做完了变性手术。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你可以安心,没有瑕疵的。”

    我如愿以偿地做了会女人,可要说没有瑕疵,那是假的,就在我去医院看窦泌的时候,我碰到了柳薪,如我所料,她一眼就认出了我。

    “你和我谈分手难道就是为了她吗?”

    她不吃惊,反倒挑起窦泌的话题质问我,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知道我负了她,可而今连个解释,我也给不起她。

    “柳薪・・・”

    “不要说了,你说再多我也不想听,我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想的,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不会喜欢女人。”

    后来我才知道,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柳薪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了我的下落,她也了解,我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女人,这些日子她没少来看窦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但她没有加害她,这是真的,但是尽管这样,也不能消除她蠢蠢欲动的敌意。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窦泌持续昏迷,她时常来病房里冷嘲热讽几句,最过分的时候,会喋喋不休。

    比如她会怪我厚此薄彼,狠得下心丢下她,却狠不下心丢下窦泌,比如她会讽刺我优柔寡断得不像个男人,会说我做男人失败,做个不男不女的女人更失败,等等。

    我欠她的,迟早是要还的,但不是现在,所以,我从未给她好脸色,尽管只有天知道,我的内心,是如此地愧疚不安。

    窦泌醒来的那天,我有了一个新的身份,那就是医院的看护,苗栗。

    “我叫苗栗,”我说:“我是医院请来的看护,专程照顾你的。”

    她四下张望,漫不经心地答了我一句:“哦。”

    我知道她想找什么,只是她想找的,永远回不来了,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苗俊,但苗栗会是第一个苗俊的延续,我会一样地照顾窦泌,替我喜欢的那个他,守护好他爱的那个她。

    缘来了,不辜负,情来了,不离弃,我要把一个健健康康的她还给他。

    只有这样,我才能无愧于心地望着那个村里村外终如一日的月亮,夜掌灯,晚整眉,想着寸金憔悴的笑脸,就这么心安理得地画上一轮悲痛,走上一世盈虚,那么,我付出的一切,就是比什么都值得的值得。说真的,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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