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我说不出话,栗子用力地握住我的手,认真的样子看起来很动容:“其实我是・・・・” “”砰砰砰,砰砰砰!“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惊天得一阵狂响,像是沙场上嘶鸣的马蹄,惨壮到排山倒海。 ”窦泌,“栗子心惊地问:”不会是・・・“ ”阿本?“ 她紧张地点点头。 ”不可能,“我说:”才受伤就卷土重来,他这不是明摆着打着转转做陀螺,找抽么。“ ”可是・・・・“ 我安抚她:”别紧张,我先出去看看,有什么事儿再说。“ 门还在响,像是无端的惊雷,乍然地出现在仲夏的时节,晴天霹雳。我用力地扯开了门栓,就看到了窦秋波,她更胖了,脸和脖子连成了一条圆得没多大起伏的线,把她衬得跟倒着长的水葫芦一样浮肿。 ”哼,死丫头,张老爹家他闺女说得没错,你还真的是没脸没皮,不是嫌我们这儿穷乡僻壤嘛,你还回来作甚?“ 由于找不到腰,她把两双肉肉的肥手往身上随便一搭,便开始严声厉色地教训我,口沫横飞的丑相像极了夜叉,粗俗得不知死活。 ”我回不回来与你何干,滚,这儿不欢迎你!“ 我想把门合上,她那胖胖的身子却硬是从缝里挤了进来。 ”由不得你不欢迎,“窦秋波从兜里捞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轻飘飘地扬到我面前:”瞅瞅,白纸黑字,你家的房子现在归我了。“ 我一把扯过那张揉得起了毛边的纸,看到了上头有些四四方方的字儿,四个角地方的字迹有些模糊了,但大致的内容应该是这样的:今乙方向甲方借款五千元,不计利息,现甲方与乙方达成协议,若乙方未能在7个月内偿还欠甲方的所有债务,甲方有权没收乙方的一切财产。协议自今日起开始生效,甲乙双方均不得提出任何异议。见证者:苍天,大地。 我忽然觉得这寥寥数语中的每一撇,每一那,都像是剜心的刀子,把我割得体无完肤。我不晓得阿妈什么时候签订的这份莫名其妙的协议,但那确实是她的字迹,我不想寸金卷入我们老窦家的家庭纷争,但是他这番的的却却的牵连,不得不让人怀疑他跟窦秋波一样的居心叵测。 ”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假的!什么苍天,什么大地,全都不长眼!“ 我想冷静,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这张所谓的协议在我的手里变成碎屑,向着天飘散。 ”不要撕,不要撕,“窦秋波吓得尖叫:”混账丫头,你给我停手!“ 她惊恐地抱住了头,眼珠子里飘过那一纸碎碎的凭据,颠簸得像浪,堪比无数的飞絮飘向毫无生气的海,霎时间,斗转星移。 ”完了,一切都完了,窦泌!“她扑过来:”你个死丫头,你还我命来!“ 窦秋波还有命,但她认定我毁了的,是比她的命更重要的东西,我可怜她,可怜她活得这么一文不值。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这么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为了满足自己的贪婪,她可以豁出命去,就像现在,她怒目圆睁,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有些难以呼吸,但我却很想笑,我忽然间发现死亡并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形象点儿来说,它只是一个密闭的真空,充其量顶多是让你缺氧而已,到你窒息的时候,你便无所畏惧了,因为你不再需要呼吸,呼吸是活着的事儿,死人无需担心,但我知道,我心中的怨恨会把我变作厉鬼,窗棂下,病榻前,我会缠得她不得安生,想到这里,我真的笑出了声。 窦秋波很诧异:”你笑些什么。“ 我拿眼珠子瞪她,不说话。 不知是心慌还是愤怒,她用上了更大的力道掐住我的脖子:”死丫头,你是想含笑九泉吧,好,那老娘就成全你!“ 我有些恍惚了,眼前的窦秋波忽然间变作一个小丑,我仿佛看到她拿着刀抵着我的脖子威胁我说:”你死定了。“我凑近,凑近,再凑近,这才发现她脸上挂着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但她的腿却在抖,就好比簸箕里的被颠得翻来覆去的籼米,身不由己地抖。我敢说,她不是一个好的行凶者,如果是我,我绝不会像她一样关注将死之人的表情,因为无论对方是胆怯还是无惧,都会暴露自己的疑虑,这个疑虑于杀手是致命的,看到死人的眼睛,你就会害怕,听到对方发笑,你就会恐慌,一个行凶的人如果不能一招将对方杀死,那就只能等对方予以反击,将自己杀死。很幸运,我有了这个稍纵即逝的难得机会,但不幸的是,我再没有生的,我能看到,天已经黑了,路也走到了尽头,我曾无数次彷徨,但,却找不到一盏灯。 我是一个众叛亲离的人,不配有活着的权利,再没有。 或w,,----一题外话-多多支持~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