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节 我的糊涂,一个听不到鼓声的人-《山孩子与豆味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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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说,”她猛地把身份证反扑到了包袱上,有些坚定地告诉我:“听好了,我们是——兄妹。”霎时间,我看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远方,在一个消失的路上,站着我的翩翩少年,他活到了我的回忆里低低梵唱,把风的诉说唱给我:“傻瓜,我们都一样,无需在对着月亮说谎话,傻瓜,我们都一样,因为誓言,是你我一时的失言。”

    空中的迷雾,就这么歇斯底里地吹散了,我看到满天的梨花儿都开放,而我,竟是那最后一个,迎风歌唱的少女。

    liketheroaddisappeared,welostourselvesinahurricance。

    像是那条消失的路的,我们在一阵飓风中,迷失了自我。

    ——摘自窦泌的心情随笔《色衰爱弛》

    碧波山,静夜里睡去的——十里渠。

    凉凉的水潭是冰的手掌,把天揪到了屋檐的最顶端冷冷地走。没有只言,没有片语,哪怕是风,也没有多一个字的呢喃。于是沉默,于是无声地沉默,那最难的煎熬,是无言,我和栗子就坐在煎熬的无言上,面面相觑。

    “为什么骗我?”我心寒地问她,仿佛所有的言语,都太轻。

    风扇在这时候剧烈地咳嗽起来,我伸长了手去拉吊线,她就近先我一步冲过来,把吊线长长地绕到了桌脚上。

    “这线太长了,你应该换一根短的。”她心不在焉地嘟囔,像是脱了线的风筝地,刻意地回避。

    “我问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大声地像她吼去,微微续存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儿地掏空。

    空间算是密闭的,除却难以散去的回音,便静得可怕。栗子坐回到了我的对面,那见光死的心,恍惚间要在我摊开的怒火里烧作灰烬。

    “唉,窦泌,”她长叹一口气:“我不想的,我其实不想骗你的。”

    “可你还是骗了我!”我紧紧地攒着拳头,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了气饱了的饭桌上。壶子里的茶水已经很凉了,栗子把凉凉的杯子捧在手里,冷得说不出话。

    “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么?”我绷着脸,阴沉沉地问她。

    “你又想听什么呢?”她抬起低垂的头,把杯子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放:“你总得告诉我,你想要听什么的。”

    “名人不说暗话,老实交代!”我僵直着背靠到了椅背上,环起手来问她:“你来医院做医护,是不是早就预谋好的?”

    “是,”她称辩:“可是这不能叫···”

    “不要给我啰嗦!”我提醒她:“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

    “是”她从嘴里长长地拖出一个音,像午后的蝉鸣般慵懒。

    我淡淡望了她一眼,不为所动地问道:“是苗俊让你这么做的?”

    “是。”“也是他让你这么骗我的?”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把桌子锤的咚咚响,很不满地吼她:“你最好肯定些!”

    “唉,窦泌你···”她望着我,无奈地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强势地仰起头,不得到答案,坚决不罢休。

    “好吧!那么,”她屈服地退让道:“是的。”

    “他什么时候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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