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二十岁的青春,花儿一般的娇艳,似花儿般娇艳的青春,为了绝望而丧命;绝望是一潭死水,以水葬之名,行祭奠之实,于是水上的漂浮物中,多了青春这具小小的尸体,寂寞之花握起它冰冷的小手,就此踏歌而行;彼岸的尽头,簇拥着大朵大朵面容憔悴的昙花,昙花的脸上,挂满了大滴大滴,咸咸的泪,这是哭泣,更是啜泣,像是在为青春的已然离世而泣,也像是为自己的即将离世而泣;青春的遗体顺着流水,擦着昙花的脚边而过,风中瑟瑟发抖的昙花,摇晃着病怏怏的身子,跳起了一曲名为离殇的旷世之舞,对人世的迷惘,痛楚,迂腐,做着最后的告别。 摘自竺寸金的心情随笔――《青春祭》 很深很深的夜,我走向窗棂,发现窗外的雨还在下,屋檐上头的草芥湿哒哒地,下渗的雨水也就这么淅淅沥沥地流着。牛棚的上方,乌云像是吸了一肚子的废水,似乎都没有要饱的意思。屋子的温度骤然地降了,窦泌蜷在了火堆旁,用双手抱住了自己。 “冷吗。”我扭头问她,她笑着看我,哆嗦着点点头。 我坐到了火堆旁,朝她张开手说:“来。” 她挪了过来,脑袋枕到我腿上。 我拿衣服包住她:“现在还冷么。”她冰凉的小手紧紧地拽住我的胳膊,用力地摇摇头。 火烧得很旺了,土墙上的影子燎起了两缕高大的虚幻,面面相觑。半响,窦泌从衣领处探出个小脑袋,问我:“雨还没停吗?” “没有呢,”我说:“下太大,回不去了呢。” 雨水打在窗棂上霹雳巴拉地响,窦泌坐起身,哀怨地看向窗外。 不知是雨水打湿了眼睛,还是泪水打湿了天,豆大的水滴不住地流,窦泌杵着腮帮子,眼睛里浮现的,是和天一样的。 “你怎么了,”我把外套披在她肩上,问她说:“想家了?” 她不说话,像是思考了好久,才问我说:“如果发现你不在家,你家人会担心你吗?” “会吧。” “包括竺寸草吗?” “包括吧。” 窦泌忽然不问了,把头埋到了臂弯里。 “窦泌。”我拉开她环在腿上的手,发现她又哭了。 她猝不及防的眼泪把我的心都打乱了,我连忙把手伸进裤兜,却发现我没带纸。 “窦泌,你・・・” 我本来想问问她自己有没有带纸的,谁知她却打断我说:“我不喜欢他。” 我知道她又想到寸草了,寸草像一朵灾难的云,就这么飘进了她的生活,挥之不去。 她的回忆里该是成片的阴霾了吧,可是我能怎么办呢,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用橡皮擦擦去她记忆里一切的不开心,可是我没有这样的橡皮擦,甚至连块儿大一点儿的橡皮屑都找不到,我又怎么能奢望杜绝她的灾难,她的阴霾,和她的一切的不开心呢? 我是真的无言以对了,可就在我无言以对的时候,她的一句话却让我更加的无言以对。 “我讨厌他。”她说:“你也不要喜欢他,好不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