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如是风刮过地,笔尖描起了八卦。 我轻轻地,撒一瓢淡淡的墨香, 留一对黑白的轮廓,分割昼夜。 梵文指向了天竺, 叨叨地絮语,在浅吟中,萦回了生死的漪糜。 桀骜,便无谓形式的桎梏, 请容我执笔,蘸一抹黄金,在纸上书写岁月。 文字圈成了亘古的玉玦, 墨迹干巴巴地把时间凝固。 蚕丝吐尽了, 我不知,这最后的束缚, 竟是青春无悔的放逐。 ——摘自窦泌的心情随笔《可圈,可点》 卯时,山风微凉。我抱着一堆狗尾巴草,坐到了十里渠顶上凹凸的沟槽中。风里头混着股牛血的腥气,我顺手捏了把地上的泥土,湿的。还记得阿爸在的时候,这里一直都是干的,不但泥是干的,就连风也是干的。我呆呆地看着枯藤上的秋千架,它依旧还是那么结实,但一到梅雨时节,那两股粗粗的麻绳儿,就会像朽木一般散发出潮湿而腐朽的气息,令人不得亲近。 我听着秋千在花架上摇摆,吱呀吱呀地响。架上空无一人,空荡荡地摇摆显得轻盈,我恍惚间觉得,这一前一后的萦回,几乎都要把沉重给刮散了。 “阿爸,我来看你了。”我把狗尾巴草平整地放到了那微微耸起的土堆前。风轻冷地,吹去了些尘土,我这才发现这坟前的野草长的又比去年高了许多。我轻轻地拔开了这一寸寸无名的野草,用袖子轻轻擦拭野草堆中那片薄而破败地,无名的木牌,仿佛看到了阿爸老而苍白的笑脸。 “唉!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啊!”身后传来了略带调侃的叹息声,我珊珊地向后望去,发现竺寸草已经不动声色地站到了我身后,不合时宜地吟诗作赋起来。 “蜜豆,看见了寸金哥哥,怎么也不问声好呢?”他开始故弄玄虚地忽悠我,竟拿我当起了傻子。 “问,我怎么好意思不问呢?”我不买账,起身作了个揖:“竺寸草,带我问你哥好啊。” “看准了,我是寸金,不是寸草。”他继续装疯卖傻地忽悠:“你可别乱认亲戚。” “有意思吗?”我猫着步子坐到了悬在半空里的秋千架上,耳边一顿吱呀地乱响,“我讨厌别人把我当傻子,尤其是自以为聪明地傻子拿我当傻子。” 我低低地朝着他嘀咕这一段稍稍有些绕脑子的话,企图绕晕他。 “行啊,蜜豆,看来是我一直低看了你呀,我很好奇,你说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你怎么就能看清谁是谁呢?”他表示颇感兴趣地问:“说说吧,我等着听。” “这还用得着说么,村里头就你一个人叫我蜜豆,不过这也不是重点,我要说的重点是:”我轻笑,“竺寸金话很少,不像你这么能放屁。” “嘿嘿”他讳莫如深地笑笑:“看来你还是很了解我阿哥的嘛。” 第(1/3)页